看着那白粥,苏彼岸忽的想起了冷漠运起全部内力只为给她一线生机,自己却被戳成了窟窿的模样,心口不自觉的疼。
什么时候,冷云漠在心中的比重越来越大。
苏彼岸口中呢喃“漠漠”,她的漠漠丢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喊漠漠的,苏彼岸也不记得了,深宫诡谲,她本不想将其牵扯进来,一直避免与其过分接触,时间久了,便也真是普普通通的知己友人了。
那年,他被继母追杀,恰巧她压制不住心中的戾气,出了城,碰到了这些人,苏彼岸本不想管,奈何人家非要凑上来找死。
不过一个养在深闺的妇人,本来也不可能驱使太厉害的能人,况且那时冷云漠羽翼未丰,遂也大意了。
苏彼岸心中戾气无处发泄,来了这几人冲撞找死,苏彼岸自然不会放过,权当做了回好人。
后来才知道,便是没有她,冷云漠也能解决这些人……
冷云漠原先也是见过苏彼岸的,毕竟是冷家大公子,自然是需要入宫面圣,见过一次,只觉得性情温和,举止高雅,倒也没什么别的。
那日见得,却与往常不同,眼神幽暗,气质妖邪,与那次见面天差地别。
但一对上那幽幽的眼眸,冷云漠的心便悸动起来,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
无关其他,只觉她理应如此,万般芳华,惊艳绝世。
好似前世,与其见过,刻骨铭心,倒无其他心思,只感觉此生惟愿守候,即可。
苏彼岸倒无旁的心思,只觉得眼前的男孩好看至极,面如傅粉,唇红齿白,便是天下最好的词语都不足以描述,是自己见过的最最好看的男孩。
而且,看着那个小男孩的眼睛,只觉得心中戾气全消,心悦之至。
后来,苏彼岸每次出现,戾气倾涌,便寻个由头,招冷云漠进宫,毕竟有个救命之恩在,冷家也没反对。
冷云漠那时候也喜欢跑去找苏彼岸,感觉呆在苏彼岸的长安宫比在哪都舒坦。
那天他累极,去找她。
困的不行,躺在她的腿上睡着了。
睡得很熟,很美。
突然,抓着苏彼岸的手,嘴里嚷嚷着“娘,你别走,漠漠很乖的,漠漠很乖,娘别走!”
苏彼岸下了一跳,突然就对这个能压制住她的戾气的人产生了点怜惜。
苏彼岸轻抚着他的背“漠漠乖,不走。”眼神幽幽。
冷云漠醒了之后,苏彼岸和冷漠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
后来,苏彼岸便一直叫冷漠“漠漠。”
在之后,宫中流言四起,说冷云漠是苏彼岸的禁脔。
苏彼岸知晓流言的可怕,不想毁了他的名声,冷云漠毕竟是冷家大公子,少不了以后是要封世子的。
苏彼岸自觉此生与情爱二字无缘,不想耽搁冷云漠,趁宫中流言未传至宫外,赶紧掐住了苗头。
再不唤冷漠“漠漠”,再不随意邀其进宫,自觉的断了联系,却未成想冷云漠的心思。
那一日。
细雪轻扬,寒风瑟瑟,将至年关。
细细数来,苏彼岸与冷云漠已经近三个月未见。
没有苏彼岸的传召,冷云漠不能总往宫里跑,入了年,冷云漠已然十五岁了,随父亲进宫拜见皇帝皇后,回来时,路过长安宫,自己跑来拜见。
苏彼岸不想理,他便不走,一月份的天,刺骨的冷,有内力,却不用。
苏彼岸在屋里,听到侍从传话,心道“这个傻子!”
心里怕宫中流言再起,误了他的名声,只得让其进长安宫。
“殿下。”冷云漠心里苦,不知道为何苏彼岸冷落了他,不敢再像从前喊一句“卿卿。”
苏彼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彼岸让冷云漠在正厅坐着。
冷云漠正襟危坐,侍女奉了茶,冷云漠端茶时才敢用余光看向苏彼岸。
苏彼岸不禁觉得好笑,一时之间,室内安静至极。
“我是不是惹殿下生气了?”冷云漠不禁问道。
苏彼岸一愣“你怎么这么问?”
“殿下不再找我进宫,亦不见我。”说罢,委屈的低下头,却无人见到眼底那一抹精光。
“本宫……”苏彼岸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语诘之时。
当时到底是心软,心中戾气亦无法完全靠慕清安压制,当时做了不少猖狂事。
之后,冷云漠照常进宫,但却没有往日的频发,宫中流言再未升起……
其中这里,冷云漠下了多少功夫,无从得知,毕竟连苏彼岸当初都不能遏制流言蜚语。
苏彼岸也不知为何就想保护这个人,不想他为流言所扰。
许是他的气质太过纯粹,长相太过完美。
饶是他很危险,很神秘,但苏彼岸就是觉得他不会伤害她。
那时候,谁都不会知道,命运的齿轮在悄悄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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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叫殿下卿卿可好?”冷云漠一脸局促的问道。
苏彼岸心下一沉,以为是因为慕清安的缘故,随即又听到冷云漠接着说“亲卿爱卿,是以卿卿。”
冷云漠说完便低下了头,苏彼岸闻言,张了张嘴,道:“好。”
喝了白粥,掩下所有心中的五味陈杂。
“醒了?”苏彼岸仰面对着床帐。
“嗯。”慕清安低低的应了一声。
“怎么回事?”苏彼岸心中疑惑,为何她遇见危险却听不到慕清安的一点反应。
“你有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