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乃是一名持长刀的银甲将军,瘦高的样子,眉清目秀,像是一员儒将,胯下鞍马也是幼马,可见乃是初上战阵之辈。
不料,陆黎再一次轻敌了,本以为可以一枪致命,不曾想徐克舞动大刀轻松化解了陆黎的攻势,后摆平刀刃沿枪杆而上。
陆黎大惊,欲躲而不及,欲弃恐亡命,一时间愣在原地。
徐克嘴角微微上扬,暗想今先斩一将!
“贼将拿命来!”
千钧一发之际,陆黎身后冲出一将,驾驭着汗血宝马直奔徐克!
乃是宁启!
徐克于是便扔下陆黎,迎战宁启,刀枪交织,金属所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陆大哥!此人交给我,你且领将士们救火!”宁启嘶吼道。
徐克胸有成竹地舔了舔嘴角,右手骤然崩力,将右肩之力顷刻间注入刀片之中,挥斥而下。
宁启本就分了神,又因始料不及,受此重击,虽挺枪相抗,浑身却猛然一抽,双臂霎时如被掏空一般,两掌颤抖不已,座下鞍马更是承受不住,痛苦嘶鸣。
陆黎见此状,怎好弃之而去,只得连忙吩咐后续入帐部队,令其好生保护粮仓,切不可使火势蔓延。
交待好之后,见徐克与宁启仍在僵持,又重拾斗志,挺枪出战!
徐克暗暗一笑,如同戏耍一般,抛下眼前精疲力尽的宁启,转战陆黎。
此番陆黎全神贯注,眼神一寸不离交织碰撞的兵器,战法上,陆黎竟取胜不了,而徐克也渐渐清晰了眼前之人的实力,暗叹道:“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但...遇上我徐韶桓,算你倒霉!”
徐克再一次将长刀于身后提至上方,利用高度而下的重力加速度,欲给予陆黎致命打击!
陆黎早已识破,只管着挺枪迎击便是,谁知出枪之时,陆黎忽感头晕目眩,双臂乏力...
仓促接击,陆黎被砍翻下马,连栽了几个跟头,倒在一个营蓬旁...
徐克放肆地笑了数声,催马悠悠来到陆黎面前,挑眉道:“我识得你,你乃是陆黎陆汉兴,我且告诉你,吾乃徐克徐韶桓,我知你枪法了得,统军有方,留在这个满是苍鬓白须的山川之地,日后定可以成将成帅,如你听我一言,归降大魏!我可领你为副将,横刀立马,踏平天下!”
陆黎欲起身,身躯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只得虚叹道:“徐克...并未曾听说过,好大口气的狂贼,反国之人,安敢蛊惑我大汉勇士...一日为汉,三生为汉。”
徐克静静注视着陆黎,又回首瞥望了一眼石木寨的西南处,再回首,短叹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断了头颅都不知道疼!待我取你!”
徐克舞刀欲斩陆黎,忽闻一阵喧嚣声逼近,乃是宁启又领着二三十兵丁来救,徐克咬咬牙,切齿迎战,又斩敌数十人,和宁启僵持,见不能速胜,乃尽所剩之力击退宁启,欲离去。
临行前,徐克催马来陆黎身旁,本想一刀了却其生命,又见陆黎动弹不得,满脸怒意,大笑道:“我徐克今日不取你性命,我希望,日后你不要与我为敌。”
言罢,徐克催马杀向石木寨西南,消失无踪。
“匹夫...”陆黎骂道...拼尽全力支起身子,斜依在营蓬旁,身边有士兵欲来搀扶,陆黎摇头回拒。
众人齐心灭火,石木寨的冲天大火方才平息,见火势扑灭,陆黎又感困意上头,不一会又死死睡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自己身处帐内塌床上,身侧还有一人,细观乃是宁启。
本来昏昏欲睡的宁启见陆黎睁开眼,顿时睡意全无,连忙大呼道:“陆大哥醒了,陆大哥醒了!”
一阵惊呼之后,陈记率先入营,紧紧攥住陆黎之手,忙问道:“大哥,竟有人伤的了你?”
陆黎咒骂道:“若不是喝酒误事,那贼将岂能伤我,石木寨营中是何情况?天主坡龙将军可战胜了?”
宁启低着头,沉默不语。
陈记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道了句:“大哥...那贼将名叫徐克,乃是魏军偏将军,仅用了五百精兵就攻破了石木寨寨门,后在西南宅纵火制造混乱,趁机把五百人转移了出去。”
陆黎哀叹:“都怪我一时糊涂...那损失怎么样?”
问到这话时,宁启这才面露喜色,欣慰地应道:“大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徐克焚烧的乃是军械仓和一小部分粮仓,其余的魏苘连夜转移到了石木寨东门处的一处荒地了。”
“哦?是吗?”陆黎这才松了口气,感叹道,“喝酒误事啊...立刻颁布军令,以后再有战时饮酒者,立斩!以我为先例!”
“将军,明白了...只不过,龙将军那面损失有点惨重...”宁启又开始支支吾吾了,脸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
陆黎一怔,忙问道:“龙治那边什么情况?”
陈记见宁启支支吾吾,于是插道:“龙将军和司马师决战,最后打得两败俱伤,又遭徐克回击,彻底大败...王睿将军身负重伤,被部下拼死护送了出来,如今已经送往汉中,还不知命保不保得住呢...”
陆黎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在宁启的搀扶下缓缓穿上鞋子,叹息道:“可惜了一员大将啊,王睿能两次以少克多,足见其大将之风,只可惜...”
“对了,王睿将军昏迷前给大哥托了句话...”陈记突然插道。
“什么话?”
“王睿将军说,他希望你不要怪罪龙将军,一切都是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