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她便戛然而止。
可何瑾却笑得更灿烂了,接着说道:“反正,待会儿大老爷来的时候,我也会一起来。少不得,还会再度相见......”
这话一出口,沈秀儿那白皙的俏颜,‘唰’的一下羞红。
伸出手想推何瑾一把,又顾忌眼下这么多人,只能恨恨一跺脚道:“尽会说着浮浪的话,不跟你聊了!”
话是责怪的话,可语气却是娇嗔的。
何瑾便在她手上浮光掠影般划过,才转身头也不回地挥手道:“那就少时再见喽,等着我哈......”
沈秀儿则立于铺子门前,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双娇羞的明眸,不由渐渐地就有些痴了。
而何瑾到了衙门口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守门的皂隶见了他,当即神态恭敬地唤了一声:“何令史早”。
进去衙门,何瑾便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二堂,准备参加排衙。
可不料到了二堂,却听门前的皂隶言道:“何令史,大老爷今日不排衙了,有事儿唤你去签押房。”
何瑾闻言,却不由暗暗地点了点头,心想大老爷总算开窍儿了:想治理一方,靠着假大空的形式是没用的,还得埋头苦干才最实在。
再度熟门熟路地来到签押房,通报进去后,便看到姚璟和陈铭,正在愁眉苦脸地商量着什么。
看到何瑾进来,姚璟不由面色一喜,道:“润德你来的正好,衙前街常例陋规一事,可有了章程?”
何瑾闻言不由一笑,道:“师父,可是在为衙前街管理费收上来后,该如何分配调用而为难?”
这话落下,陈铭是一副‘早有所料’的习惯式暗赞。
姚璟却不由双目奕奕,兴奋地一拊掌道:“润德果然才思无双,连这事儿都猜出来了,真乃为师肚中的蛟蛕也!”
蛟蛕一作蛟蚘,蛔虫之别称。
何瑾一听这话,顿时一脸郁闷:师父啊,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我没事儿当你肚子的那玩意儿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