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就点点头,一副老怀欣慰的模样:总算,还有个脑子灵光点的。
“那,那斯德哥尔摩症呢?”戚景通却第一次接触何瑾的领域,似懂非懂,有些进去出不来的感觉。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是我用来对付潘大人的法子啊。人性是很奇怪的,你一味上赶着巴结他,他自然就会轻视你。”
“可你若不将他放在眼里,并且有反制甚至欺辱他的能力和手段,却时不时又给他一些甜头儿和惊喜,他反倒会渐渐倾心于你......”
这番话入耳,戚景通感觉自己的三观轰然崩塌。
如他这等忠正之士,自幼就被灌输报效朝廷的理念。听奉位高者命令行事,更是认为乃天经地义且不容动摇的信念。
可到了何瑾身上,似乎全然没将这些放在眼中。想法非但狂悖不道,还敢付之于行动,将朝廷明令派来的巡抚,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就在他面色惨白之际,何瑾却似乎一眼看透了他的想法,又道:“二哥,我知道你会说什么。”
“无非就是劝我一心向正道,跟那些淳厚君子一样为人做事。可二哥是否也能转念想一想,我若那样做的话,最后真能正义战胜邪恶,从此大明沿海百姓过上富足安详的日子?”
“怎么不可能?......”戚景通下意识地来了一句,道:“自古邪不胜正,贤弟若秉正心、任实事,自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对于这种话,何瑾心中其实很不屑的。在他看来......所谓什么正邪,根本就是某些人一厢情愿的说法。
只要去大牢里溜一圈儿,就能发现每个囚犯,都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即便是证据确凿的罪犯,也能说出他当时如何情非得已或一时糊涂。
没有人,会认为自己天生就是恶人。
就算后世那位挑起了世界大战的德国八字胡,也是为完成让高贵的雅利安人种,推进世界进步这个崇高而伟大的使命。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是何瑾知道,自己调教戚景通......已初见成效。
看着一脸纠结的二哥,他忽然,小弟此番对你可全都坦诚交代了。就是不知道二哥,会不会回去汇报的时候,出卖小弟呢?”
“这事儿啊......虽说小弟是耍了些手段,可害了任何人吗?相反,我还忍辱负重出谋划策,不惜自污声名也要保淮安、乃至整个大明沿海百姓的生计......”
说到这里,他就魅惑风骚地一抬眼,挑起戚景通的下巴道:“二哥,自古忠义还两难全呢,你到底是要选择当一个听话的忠臣,还是出卖三弟的无义之人呢?啊哈哈哈......”
一下子,看着何瑾犹如东方不败嚣张放浪大笑,戚景通就握紧了拳头:我不知道自己要当什么人,却知道此时好想打死你这个小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