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侍卫显然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正准备说一说何主事的丰功伟绩。
可不料身后一脚就踹了过来,一位年长的侍卫呵斥他道:“别胡说!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儿,朝廷那里还没个准信儿,城里又到处都说何主事投了火筛......”
“我才不信,何主事那么大的家业都在京城,能投了蒙古人?铁定是那些只会胡说、屁点正事儿办不了的官儿们,在造谣抹黑何主事!”
年长的侍卫一听这个,也就不开口了,道:“唉......何主事其实还不如死了,死了也能落个好名声,哪会像现在里外不是人?”
“嗯,我也觉得何主事死了才好,这样谁还会说他投敌叛国?”
何瑾这个气啊,只能憋着一张脸,快要哭了一样言道:“谢谢你们啊......”
“嗯,不客气的,该谢的是何主事。”士卒们对这孤苦的一主一仆,还是很照顾的。又搜检了一下马车后,便放他们进城了。
走到甬道口的时候,何瑾还听人家在感慨:“唉,你们说何主事怎么就没死呢?......还是死了干净,死了利索啊。”
“是呀是呀......”
这一下,那日暮才掀开了车帘,涂着锅底黑的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和一口整齐的白牙:“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何不愿当汉人的英雄了。”
“是啊......”何瑾就悠悠叹了一口气,幽怨道:“没听到他们都盼着我死吗?而且,我还不得不承认,人家那是衷心而美好的祝愿......”
说完,他就跳下了马车。
然后一巴掌拍在了酒楼门前一位衣着华贵,但眼睛四处张望的汉子身上,道:“赖三儿,你说老爷我是不是原地爆炸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