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他毕竟乃一房司吏,就算耍这些阴谋诡计,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何瑾这会儿也清醒了,意识到自己想跟汪卯明斗,确实很有难度。
王权社会讲究的,就是一个尊卑规矩。
汪卯明一房司吏,天然就有着整治下属的主动权。假如胡乱闹起来,何瑾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尹悠混了大半辈子的衙门,哪能不懂这个道理?
只是实在气不过,没想到还要何瑾来开解,不由更愧疚起来:“瑾儿,是伯伯对不住你,何贤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都不能看护好.......”
“伯父休要这样说,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这板子一关过了。”何瑾却已进入状态,开始盘算起来。
谁知尹悠一听这话,面色倒缓和了些,对着何瑾言道:“汪卯明那王八蛋,十几年只知钻营拍马,根本不懂班房的门道儿。让那些皂隶打你板子,哼,也亏他想得出来!”
何瑾一头雾水,还不明白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可到了班房,他就一下有些明白了。
只见那些身穿皂衣的站班衙役们,看到尹悠领着何瑾过来,便一阵哄笑起来。
当头儿的那个老皂隶,更是撮着牙花子,调侃道:“瑾儿,刚来三天就吃板子,你小子挺有种啊......”
“大清早汪卯明就发来了刑票儿,我等还以为什么事儿,没想到竟是让我们打何令史的儿子,真不知他那猪脑子怎么想的!”
“汪卯明那王八蛋,还真把自己当跟葱了。十几年前的破事儿,争不过何令史,就来欺负瑾哥儿,真亏他还长了一张人脸!”
“.......”
听着耳边一个个亲热的招呼,何瑾不由对着尹悠问道:“尹伯伯,这都是......友军滴干伙?”
尹悠松了一口气,道:“不错,都是受过你爹恩惠的。虽然,这顿板子你免不了,但至少.......”
“至少会怎样?”何瑾不由来了希望,期期艾艾地问道。
尹悠却嘿嘿一笑,吐出结果道:“至少,不会那么疼......”
何瑾顿时脸色一苦:尹伯伯,你这也太容易满足了吧?就算不那么疼,也是会疼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