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只好从头向我解释这建分院的计谋是如何厉害。
衡山派中肯定有人能看出广建分院会伤到衡山派的根本，甚至会让衡山派渐渐消亡。
但这些人的清醒认识很难阻止分院的建立，因为更多人满眼里都只是分院建造之时和建成之后自己能得到的好处。
分院建造之时的好处，不值得一提，都是一些人通过权力寻租获得的好处。这些好处，能让现在许多衡山派的高层对建分院的危害视而不见。
分院建成之后的好处，还值得特别说一说。随着各地分院的建成，就会多出许多院长、副院长的位子。这些位子大概相当于衡山派中层的的位子，但在这些位子上实际能获得的好处，可能还要超过在衡山派中层位子上获得的好处。这些位子，能吸引到许多衡山派中的普通人为建分院摇旗呐喊。
大力这样说完，我也觉得这建分院的计谋好生厉害，就问大力：“这么厉害的计谋，那孟利鹤能想得出来？”
李小虎也说：“我也觉得这种计谋不像是孟利鹤能想出来的。孟利鹤背后难道有人？”
大力叹了口气说：“这计谋最早却是我提出来的。”
在我和李小虎的惊异声中，大力缓缓讲出了这其间的故事。
大力当年考中进士的那篇文章，就是讲的为江湖门派建分院的计谋。
中进士的文章都是应该公布出来的，让人欣赏，同时也是让人监督。
大力的这篇文章却没有被公布出来，而是藏了起来，取而代之打着大力名号被公布出来的文章，是一篇不知是何人所写的伪作。
大力不傻，就保持了沉默，默认了那公布的文章就是自己进士考试中所做。
因为有了这个枝节，大力在中了进士之后才能继续逍遥自在，不用出仕，不用给朝廷卖命。
虽然大力文章里已经详细阐述建分院之计的各种关要细节，但这种计谋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推广实施的。
若是计谋施展的不够巧妙，在建成的分院里官府不能占据主导地位，反而让江湖门派占据了主导地位，那这建分院之计非但不能削弱江湖门派，反而会壮大江湖门派。
这个计谋能否施展好，关键在于实施计谋之人是否有足够的能力。
实施计谋之人必须最擅长挑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样才能让分院与总部反目，才能让官府在分院里占主导。
孟利鹤是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孟利鹤因为符合条件，就接触到了这个计谋。孟利鹤也就决心赌一把。
这其间的故事就是这么简单，几段话就能讲完，但大力当年讲这其间的故事的时候，却异常的啰嗦，讲了整整一路，直到我们到了利丰县城门口，大力才把其间的故事刚刚讲完。
大力能把这么一个简单的故事讲这么复杂，是因为大力是从自己当年决定去考功名开始讲起，详细讲述了自己经历的每一场考试。
大力说他之所以要讲得如此详细，是让我们知道他当年是如何想到这样一个计谋的。
我却觉得大力纯粹是为了向我们炫耀当年他参加科考的时候是多么风光，多么酷炫，多么牛气冲天，才把故事讲得如此详细。
李小虎这次与我观点一致。
到了利丰县，已是快要天黑。
对我们外地人而言，利丰县只是一个地方，最多也只是一个承载些回忆的地方，对利丰县人而言，利丰县却是家乡，是一个承载自己所有回忆起点的地方。
我们这些外人却比利丰县本地人更容易说出利丰县显著的特征，或许是因为对我们外地人而言，利丰县的显著特征就是整个利丰县，而对大多数利丰县本地人而言，利丰县的显著特征是他们最想拜托的烙印。
利丰县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此地的特产，利丰腊肉，利丰腊肉中最有名的当属虎庄腊肉。
我刚到利丰县城门，就不自觉地留下了口水。
我在衡山派的时候，也经常能吃到利丰腊肉，有虎庄腊肉，也有其他牌子的腊肉。
我一个利丰县的师兄看到我吃虎庄腊肉的时候，总是会说：“这虎庄腊肉是最没有灵魂的利丰腊肉，虽然最有名气，但最缺少利丰腊肉的特色。虎庄腊肉是专门卖给你们这些不懂腊肉精髓的外地人的腊肉。我们本地人从不吃虎庄腊肉。”
我一个利丰县的师弟在我吃其他牌子的利丰腊肉的时候，却对我说：“虎庄腊肉才是最好的利丰腊肉，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名气？这种吃的东西，名气假不了，究竟好不好吃，一口就能分辨的出。若说虎庄腊肉有什么缺点，那就是贵。我们利丰县很多本地人，因为吃不起虎庄腊肉，又嫉妒虎庄腊肉的老板赚到了钱，就说虎庄腊肉的坏话。”
我那位利丰县的师兄并不是吃不起虎庄腊肉的人，我那位利丰县的师弟也并不是与虎庄有关系的人。
他们都是利丰县的普通人，也是衡山派的普通弟子。
这位师兄和这位师弟经常从家里带腊肉送人，这位师兄从来不送虎庄腊肉，这位师弟只送虎庄腊肉。
这位师兄送腊肉的时候，总是说这腊肉是他翻了几座山，过了几条河，到了哪一个偏僻村子，找到了哪一位老人，才买到的这腊肉。
这位师弟在送腊肉的时候，总是说这腊肉是他排了多久的队，拖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的人，才买到的最正宗的上品虎庄腊肉。
我吃到的利丰腊肉，也多是这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