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说:“我觉得?我觉得我们孟知府料事如神。”
大力最后对这官差说:“官爷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想请官爷吃饭。”
大力银子已经塞了不少,这官差自然是答应了大力的邀请,却没同意一起吃饭,借口说自己公务繁忙,就只是同意一会儿去喝口茶。
在等着的时候,我问大力:“你平白浪费我这么多银子作什么?这官差又能给我们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大力说:“你先别心疼银子,你一会儿就会觉得这银子花的值。”
我们在这官差指定的茶铺里等了一会儿,这官差就到了,并且换了便服。
大力又从我包袱里摸出一张银票,直接递给了这官差。
我看着这银票,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这可是那张我好不容易才从吴掌柜那里讨要过来的银票。
官差收了银票,直接说:“我见你们都是老实人,担心你们的安全,这才过来与你们见面,你们有什么就问吧。”
大力也没有直接问这官差问题,而是先向官差说起了我们的情况:“其实不瞒这位官爷。我们虽然想求这猛知府办事,但实际与孟知府并不相熟。我们家牛公子在明州县里吃了一个官司,并且被那刘宽判输了。我们得到别人的指点,就想到要到松阳府里找孟知府活动一下。”
这位官差叹了口气说:“若是以往,我可以指点你们去找哪个讼师送银子,就能把这事给办妥了。但现如今,我担心孟知府已是朝不保夕,你们这银子送出去就要打了水票。你们不妨先耐心在这松阳城里等几日再说。等到事态明了之后,我再指点你们门路。就算是孟知府当真遭遇了不幸,松阳府的日常工作还是有人要管,你只要愿意出银子,还是有人能收下你们的银子,替你们把事情办妥。”
大力忙说:“官爷真是好人,若不是得了官爷的指点,我们怕是要走不少冤枉路。我们还想请教官爷一件事。”
这官差说:“你说吧。”
大力说:“官爷好像心中已经比较确信孟知府要遭不测。官爷为何能有这种信心?”
官差沉吟了一下之后说:“其实也不用瞒着你们。既然几位是得到别人指点之后,想要用钱从孟知府这里寻一条路。那几位也一定是知道孟知府的实际为人了。虽然孟知府颇有贤名,但我们这些在他手底下做过事的人,孟知府其实也是一个喜欢钱的人,只是他比别的官员要虚伪得多。虽然王小猛现在才知杀了两个人,但我们都不瞎,都看得出无论是端木长青,还是刘宽,都与我们这孟知府是同一号人,都是令人作呕之人。”
大力却故意激这官差:“虽然我对官爷的推断很是佩服,但就因这种推断就认定孟知府会是王小猛的下一个目标,是不是有些太过武断?天下间令人作呕之人如此之多,孟知府也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官差显然是受了大力的激,就说:“我能如此确信,也是因为我基本能够确定,王小猛昨天就已经进了松阳城,而至今还没有出城。他肯定是在找动手的机会。”
大力又问这官差:“官爷怎么知道这王小猛已经进了城?”
这官差却卖起了关子:“虽然我已经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但我是如何知道王小猛已经进城这件事情,却实在不该说。几位也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故意刁难几位,而是因为发现王小猛进松阳城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个朋友。我若是把这事给几位说了,岂不是相当于出卖了朋友。”
大力连忙说:“我们怎么敢让官爷出卖朋友?不过,既然是朋友,就可以有福同享,不知官爷能否把你这朋友喊来一起喝茶?我想官爷的朋友是不会介意的。”
大力说完这些,才又从我包裹里摸出一张银票,交给这位官差。
这位官差接过银票就说:“我那朋友现在正在当差,一时喊不过来,但我那朋友一定不会介意。为了给几位省时间,也为了给我那朋友省麻烦,我直接就给你们讲了好了。回头我再单独请我那朋友。”
大力连忙说:“如此那就多谢官爷了,还是官爷想得周到。”
我忍不住腹诽:“不知这位官差是无中生友,找了个由头,让我们多出一份银子,还是这位官差当真有这么一个朋友,但见到银子之后,就由找了个由头,自己把这银子给独吞了。”
在我腹诽的同时,大力又递过去了一张银票,并说:“官爷请你这朋友的钱,自然应由我们来出,不能让官爷破费。”
这官差接过银子之后,就讲了起来:“昨天我这朋友在城门口值班。在值班的时候,过来一个奇怪的人。无论我这朋友怎么暗示、明示,这怪人就是一毛不拔,我这朋友也是恼了,就让这怪人脱了衣服接受检查。我这朋友就是有这种毛病,若是换了我,遇见这种自己拿不准来历的人,绝对不敢像他一样意气用事。我一直都对我这朋友说,少收一点钱,饿不死人,但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才是要死人的。我这朋友却听不进去,反过来把我教训了一顿。他对我说,今天少收一点,明天少收一点,早晚是要把自己饿死,今天得罪一个人,明天得罪一个人,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得罪到不该得罪的人。”
这位官差说到此处,忿忿不平地说:“你们几位说说,我和我这朋友,谁说得更有道理。”
我本想说:“你朋友若是当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