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现场的路上,大力对宋县丞解释了自己为何想要去现场看一看:“我也就是想要看一看这刘宽知县与端木长青是否为同一个王小猛所杀。”
宋县丞大约是想对大力暗示自己的期盼,就对大力说:“若是为同一个王小猛所杀,那就简单了。”
大力摇摇头说:“对于你们明州县上下来说,是简单了。对于朝廷来说,那就复杂了。究竟是不是同一个王小猛所杀,我说了不算,还是事实说了算。”
宋县丞说:“是我说得不对。”
大力说:“你说得也不错。知县被人所杀,一般来说,你们这明州县上下官吏都免不得要被问责。但若知县是被江湖中人所杀,你们明州县上下官吏都可以长出一口气了。”
宋县丞说:“明州县这几年没少受罪,我们明州县上下官吏这几年的日子也不好过,希望能少一事吧。”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现场。
到了现场之后,大力四处看了看,重点是看了刘宽尸首,以及墙上的那行字。
看过之后,大力对我们说:“看来你们明州县的案子与我们衡阳城的案子,是同一个王小猛所为。刘宽尸首的情况与端木长青尸首情况完全一致,墙上的字也明显是同一人的笔迹。”
宋县丞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可以确定这人就是魔教中人吗?”
大力说:“是不是魔教中人,那就不该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了。我想你们的仵作也是给你说了,杀刘宽知县的人,一定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
宋县丞说:“这一点,我们仵作却没说。刘宽知县也不会武功,只是一个普通文人,若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想来也是能做出这种案子。不知张公子是如何判断出这作案之人一定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
大力说:“把一个人的脑袋一刀砍掉,就算被砍之人事先已经被下药,不能有有任何反抗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切口的情况来看,杀人者所用武器绝非是削铁如泥的利器。从切口的部位来看,杀人者绝非经验丰富的刽子手。就算杀人者力大如牛,但仅凭一把普通的刀剑,想要从这个部位干净利落地切掉一个人的脑袋,也是不可能,除非这人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一个武功高强之人,自称自己是魔教中人,你该操心他究竟是不是魔教中人吗?你最好还是去操这种心了。”
大力话音刚落,宋县丞就说:“早就听闻张公子是当代狄公,果然是名不虚传。”
宋县丞话接的如此之快,让人不禁怀疑宋县丞是否听清了大力的话。或许无论大力是怎么分析,只要大力能给出刘宽知县却为同一王小猛所杀的结论,宋县丞都会送上热情洋溢的赞美之词。
大力也是打趣宋县丞说:“当代狄公?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我。倒是有不少人说我是当代西门庆。”
宋县丞大概也是听说过大力这现代西门庆是名号,脸一热,但旋即就说:“说这些话的人,都是嫉妒公子的fēng_liú际遇。西门庆这种货色怎么能与公子比,公子是fēng_liú而不下流,要比也是应与柳三变相比。”
大力装模作样地说:“这就是恨我者谓我西门庆,爱我者谓我柳三变。”
宋县丞虽然慌着拍大力的马屁,但也没有一着急就说出“公子肯定不是西门庆,而是柳三变”,这一类没营养的马屁话,而是说:“公子就是公子,当然不是西门庆那种人,也绝不是柳三变第二。”
大力一脸很享受的样子说:“宋县丞的话真是说到了我心里。”
宋县丞见马屁有了效果,赶紧趁热去问:“既然现在已经确定杀知县刘宽的凶手,和杀端木长青的凶手,是同一个王小猛,而这王小猛又是一个江湖高手,我们明州县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大力没有回答宋县丞提出的问题,而是反问宋县丞:“宋县丞也是官府中的老人了,你说该如何处理呢?”
宋县丞说:“虽然我在官府里也是任职多年,但没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还请张公子指点一二。”
大力说:“我又能有什么好指点的。宋县丞保护好现场,如实向上报就好。只需报到你们明州县所属的松阳府,你宋县丞不是就什么也不用管了?”
宋县丞说:“这道理我也懂。但是我就只用上报就好吗?”
大力对宋县丞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也要告诫宋县丞一句,在有些事情上不是你表现积极,立个大功,就见得是做对了。在有些事情上,表现得很知趣,才是做对了。”
宋县丞说:“烦请张公子指点迷津。”
大力对宋县丞说:“这王小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真是会挑人杀。端木长青的案子牵连甚广,天下因为一个小小端木长青的死而暗流涌动,朝廷和江湖势力都深陷其中。这刘宽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知县,他的死也同样不简单,刘宽一案可以说是悬在这汹涌暗流之上的巨石。”
宋县丞说:“请恕我无能,我对张公子的话有些不能理解。请张公子能解释一下,这两个案子为何会如此关要?”
大力说:“为何会如此关要,我就不能说了,这也是宋县丞不该问的。我只能好心提醒宋县丞,在这个时候,你若是表现得太主动,会让人疑心。朝廷和江湖势力都会想你这么积极有什么目的。宋县丞不会想要陷入这种境地吧?”
宋县丞忙说:“不想,不想。真是多谢张公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