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椅子上又瘫了许久,心情七上八下了许久之后,终于横下了心,对大力和李小虎说:“既然这个刘宽可以这么不要脸,我们也可以同样不要脸。”
大力问我:“难道公子是想赖掉住宿费不成?”
我对大力说:“我就是这样想的。虽然这种做法有些不要脸,但谁让刘宽先不要脸呢?”
李小虎则问我:“公子是打算怎么赖掉这住宿费呢?是偷偷溜走,还是打出去呢?”
我问大力:“刘宽手下应该没有什么高手吧?我们若是打出去,应该是没人能拦得住吧?”
不知大力是不是认认真真地想了一遍,但大力表现出来的样子,是把刘宽的手下都在自己脑子里过滤了一遍。
大力然后才回答我说:“刘宽的手下没有一个是高手。以李护卫的身手,就算是我们三人在这永明客栈里吃了霸王餐,睡了霸王觉,我们也能安然无事地走出这明州县。”
我问大力:“怎么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我不用动手?”
大力说:“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牛公子,怎么能动手打架呢?你若是动了手,我们身份造假的事情不就是曝光了?若是事情传回衡山派,那你牛大岂不是又要多一个住店不给钱的无赖称号?”
无赖的称号是不能有的。
但我也不甘心就只能看着李小虎动手打人。
这种别人过瘾,自己却只能看着的事情,最让人难受。
我就转变了思路,对大力和李小虎说:“不然,我们悄悄溜走也行。”
大力说:“我是我所谓。”
李小虎则说:“我却有所谓。若是悄悄溜走,我岂不是不能痛痛快快打一架了?”
我劝李小虎说:“对方又没有什么高手,你这一架只能是欺负弱小,根本就打不痛快。还是悄悄溜走更为省事。”
李小虎却说:“本来就是欺负弱小才能打得痛快。”
李小虎这话可以说是大实话了。
我当年终于学会下象棋之后,最乐意去找的对手既不是有挑战性的对手,也不是与我水平旗鼓相当的对手,而是那些根本连皮毛都不通的对手。
比我水平高的对手,让我难过。
与我水平相当的对手,让我觉得累。
唯有任我宰割的对手,才能让我欢乐。
虽然有很多站在顶点的江湖武者说:“一生之中能遇见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但我和李小虎这种离顶点还很远的江湖武者,内心最真实想法却是:“还是虐菜更能让人开心。”
因此,我也不知道那些站在顶点的武者在说那番话的时候,是发自内心而说,还是为了面子而说。
李小虎现在说的话,却一定是发自内心的大实话。
李小虎虽然说了大实话,但我却没想就因为李小虎说了大实话,而满足他的愿望。
与李小虎虐菜的愿望相比,让我自己更舒坦更为重要。
我拿出牛公子的架势说:“此事不用再说,我牛公子,你们的老大,已经有了定论。今日我们早些睡下,明日一大早,天不亮,我们就悄悄牵了马溜走!”
既然我态度坚决,大力和李小虎只好就依从了我的意见。
若在以往,大力在我态度的坚决的时候,总是会说:“越是愚蠢的人,越是会有许多忌讳。因为有了许多忌讳,愚蠢的人总是莫名其妙地对某件事情有坚定不移的态度。愚蠢的人还总是自以为是,当事情有了结局,愚蠢的人总是能找到一个角度来证明自己的坚持很有价值。既然你是一个蠢货,那我也就不再与你争论,依你就好。”
若是以往,李小虎也总是在我发倔的时候说:“你这牛大,蠢笨如牛,脾气也是如牛,真是懒得再和你争论,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但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牛公子,他们两人的身份分别是管家和护卫,我现在态度坚决,他们只能默不吭声地依从。
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人们总是眷恋权力。
因为计划明日天不亮就动身,我就早早回到房间休息。但到了房间,躺在床上之后,因为过于担心第二天不能早早起来,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直到了后半夜,我看时间也是差不多了,正是动身的好时机。
我悄悄出房间。
出房间之后,在走廊里遇见了值夜的店小二,我从后面一棍子把他打昏。
我悄悄喊醒大力和李小虎。
我们三人悄悄从马厩里牵走了马。
我们三人悄悄从客栈里溜了出来。
城门一开,我们就出了明州县。
出了明州县,我也不困,因为想到自己剩下的银子,反而很是兴奋。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虽是坐在马上,但还能一边手舞足蹈地向大力和李小虎重演,我敲店小二闷棍的动作,一边开心地大叫这下剩下了好多钱。
兴奋劲还没过去,一队明州县官兵从天而降,把我们团团围住。
这队明州县官兵,当然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从后面追上来的,因为我过于兴奋,没有注意到他们追来时弄出的动静,当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还以为是从天而降。
我有些莫名其妙,就自言自语说出声:“不就是逃了永明客栈一晚上的住宿费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这刘宽也太过分了。虽然他是永明客栈背后的老板,但如此兴师动众,也显得他太小气了。”
李小虎则吓我:“莫不是你下手的时候没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