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冯知府就抓到了真凶,真凶是死者的儿子,死者的儿子嫌弃父亲无能,在争执中杀死自己父亲,又栽赃给富商,为的是从富商那里得到赔偿金。
白大侠与冯知府一起抓到了真凶,在真凶被抓之后问冯知府:“为何你能猜到死者的儿子才是真凶。”
冯知府说:“那日大早,死者儿子报官说自己父亲被富商拉走,再未归家。我带着这个儿子去了富商家里,富商说自己不知情。这个儿子执意要搜查富商家,富商当然不同意。这个儿子就说富商是担心罪行败露,富商说只是不喜欢自己家里被人随便搜查。两边说的都有道理,我还是搜查的富商家里。在富商家的后院墙根,发现了那人的尸体。虽然尸体在那,但我认为不可能是那个富商杀的。虽然那个富商不是一个好人,与死者也有过冲突,但那富商要杀人,却绝对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那富商是个有手段的人,若要杀人,怎么也会让那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我也可以自信地说,在我治下,没有哪个人敢如此这般毫无遮掩地仗势杀人。既然确信那个富商不是凶手,那个死咬着富商不放,并且肯定地说亲眼见到那富商带人到他家里,将他父亲拉走后打死的儿子,嫌疑就很大了。我就想着是不是那儿子杀了人,又趁着夜色抛尸到富商家里,第二天一早,赶在富商家发现死尸之前就来报官。我就暂未抓人,只是放出风声,说是死者是被人用棍棒打死,但是在富商家里没找到凶器,所以不能抓人。果然,没过几日,那个儿子沉不住气,拿出了打死自己父亲的棍子,想要再栽赃给富商,就被我们抓了个现行。”
白大侠告辞了冯知府,过几月又归来,问冯知府:“你可知,虽然那个真凶已经被抓,但现在仍有对你不利的流言,说你包庇富商,与富商一起栽赃死者的儿子,并且对那死者的儿子屈打成招。”
冯知府说:“我知道。这也是难免的。毕竟许多人更喜欢这样的故事。就随他们说吧,许多圣人还被他们说成下流之人。我一个知府,被他们说成一个贪官污吏,是在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白大侠说:“冯知府难道就不怕三人成虎?这些谣言若是被有心之人所利用,怕是要坏了事情。”
冯知府问白大侠:“不知白大侠担心会出现什么样的坏事?”
白大侠说:“当然是担心有人再把这个案子翻过来。若是有哪个想要出名的蠢笨御史听了这种谣言,抓住那个富商,一顿毒打,那个富商就会承认谣言是真的,那个死者的儿子也会立刻翻案,大人可以就麻烦大了。”
冯知府说:“帝国从来不缺这样的御史。在这些御史眼里,我一个小小的知府,算不了什么。”
白大侠说:“冯知府还是不担心吗?”
冯知府说:“当然担心,我还想在我这个官位上多干上几年,最好是能干上一辈子,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大侠说:“那大人为何还不对这种流言做些什么?”
冯知府说:“我早就做了。当初我们抓捕真凶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准备。”
白大侠说:“我怎么不知道?”
冯知府说:“那日抓捕真凶的时候,白大侠应是见过我手下的那个捕头,白大侠认为他人如何?”
白大侠说:“实在看不出他有何德何能当这捕头。”
冯知府说:“他是御史中丞大人同族中人。我向上汇报这个案子的时候,给他记得首功,说是他明察秋毫,发现了案子的真相,并设计抓住真凶。在我向上汇报的同时,还让捕头写了封信给了中丞大人。上面的表彰就快下来了。平常百姓出于个人喜好,说说闲话,不是大事。若是再有朝廷官员说这些谣言,那就是不给中丞大人面子了。到时候,不用我说什么,中丞大人就会动手的。”
白大侠说:“没想到冯知府也是一个巧妙的人。那我问你,若是你这个捕头作恶,你又该如何处置呢?”
冯知府说:“这个事情我也是早就有所准备。当初我选捕头的时候就做了准备。朝廷中那么多大人,这些大人哪个不是族人众多,我选了中丞大人的这个族人,当然是因为中丞大人的这个族人不仅蠢笨,而且不是会作恶之人。即使他真有一天作恶了,他又不是中丞大人非常亲近的族人,以中丞大人的性格,定会喜欢上演一场大义灭亲的好戏。”
白大侠说:“我以为冯知府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没想到冯知府也只是一个圆滑处事的官场老油条。”
冯知府说:“年轻人啊。只是一味的刚正不阿又有什么用呢?你也是一个剑术高手,你与别人比武的时候,就只是硬碰硬,看谁的力气大?又或者是,你和人比武时,只是你一剑,我一剑,看谁先受不了?圣人说知行合一的时候,可不是说你心中有刚正不阿的信念,就要在做事的时候就要一昧的硬拼。圣人若是这个意思,又何必白白悟道这么多年。圣人的意思是,当你知道刚正不阿只能是死路一条,而且期望的结果也不可能达到,就不该再一昧硬拼下去了。圣人的兵法是此心不动,随机而动,可不是什么要坚持到底,干不过也要硬拼。圣人平定宁王叛乱的时候,是先逃跑,然后又散布谣言,然后又偷袭宁王老巢,最后才与宁王决战。圣人抓住宁王之后的事情更是精彩,将宁王交给了太监张永,也就是交出了平叛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