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的知府大人立刻派人将知县大人追了回来。
还摸不着头脑的知县大人诚惶诚恐地问知府大人:“可是知府大人又发现下官有那里办得不对?”
知府大人当然不会直接告诉知县大人可以就按瘟疫来上报,若真是这样,将来案发,他就成了主谋。他要拐弯抹角地提点知县大人明白其间的道理,让知县大人自愿按瘟疫来报,将来案发,他就只是一个把关不严的职责,最多只是罚些俸禄。
在派人去追知县大人回来的之后,知府大人就想好了台词,现在见到知县大人,就把想好的台词说了出来:“想到你们县里平时工作繁杂,平时肯定是没有机会认真学习关于疫情的律法规定,所以你们那的吏员才会弄出这种工作失误。我喊你回来,是要给你仔细讲讲关于疫情的律法规定,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知县大人虽然还不能明白知府大人的用意,却也是官场上混过多年的人,自然就回答:“请知府大人教诲,下官回去一定会认真领悟。”
知府大人点点头说:“一定要认真领悟,还要会活学活用。首先我得告诉你,瘟疫其实也是疫情,根据律法规定,瘟疫是最严重的疫情。若是一般的疫情,像你给我说的你们那里发生的疫情,只用我府里给你们县里拨付适当的银子和药材就可以,不会再有别的救助。若是到了瘟疫的级别,不只是府里要给你们县里拨付大量的银子和药材,州里、朝廷都要拨付下来大量的银子和药材。我还要告诉你,对于疫情的上报,一定要慎重,疫情都是会发展的,有很多疫情开始以为只是一般的疫情,到了后来却发展为瘟疫。很多地方官员都因为对疫情判断不准确,延误了救治的时机,最后被严厉的追责。倒是有些时候,地方官员虽然将疫情上报的比实际要严重,也没有被怎么追责。你回去要认真组织人研究疫情,不只是研究疫情现在有多严重,还要研究疫情会有怎样的发展,会否变得更严重,是否有变成瘟疫的可能。如果有这种可能,一定要及时提出。延误了瘟疫救治时机是大事,错误地将一般疫情判断为瘟疫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听了知府大人的一番教诲,县令大人自然是心神领会,当即对知府大人表态:“在下一定牢记知府大人的教诲,回去就立即组织人员认真研究疫情,不放过任何可能,做好完全准备。”
知府大人对县令大人的表态很满意,就对知县大人说:“回去认真研究吧,我会记住你的功劳的。”
知府大人看着知县大人离去的背影,心满意足。
知县大人却不能心静,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如何才能把事情办的滴水不漏一些。知县大人当然也觉得如果能多得到一些救灾的银子也是很好,自己也能从中获利更多。但是如果因为这些好处,就让自己晚节不保,那就有些划不来。知县大人的思路很快就与知府大人一致了,知县大人想到可以把事情推给自己的吏员,若是出了问题,就是吏员的错,自己最多只是把关不严的错。
知县大人回到县衙,把吏员叫了过来,指着公文上的“瘟疫”两个字,先把吏员狠狠地批评了一通,然后又把知府大人教育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搬出来,教育了吏员一番。
吏员也是心神领会,吏员当然也想推卸责任。吏员虽然有下人,但吏员知道下人不再官府任职,若是追究责任,这个下人怕是不能承担最后的责任。吏员就想到了那个庸医。
吏员同时把庸医、名医、年轻大夫、普通大夫都找来。此时庸医、年轻大夫正洋洋得意,名医、普通大夫正气氛难以。
吏员在他们四个面前抛出了问题:“你们四个都是亲眼见过疫情的大夫,对疫情了解的最多,你们四个说说这疫情接下来会怎样?是否有可能发展成瘟疫?”
心直口快的普通大夫最先出声:“狗屁的瘟疫,狗屁的疫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若是撤了你们派过去的那些人,继续让我给他们看病,早就没事了。”
吏员不喜地说:“注意你的言行。这里是县衙,不是你乡下的医馆,不要张口闭口就是狗屁。”
急于证明自己的年轻大夫见普通大夫吃瘪,就立刻反驳:“怎么可能早就没事,明明都死人了。”
名医不喜年轻大夫的言论,就出言说:“那人本就体弱,又受了惊吓,不能因为死人就认定疫情严重。我还是那个看法,只是小疫情。”
庸医见名医又说是小疫情,当即坐不住了,高声反驳:“都死人了,怎么还能说是小疫情。更何况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疫情越来越严重了,死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名医气愤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治错了,你们不仅治错了,还弄得人心惶惶。这些人的病情原本都不是致死的病情,但你们一开错药,又把他们弄得心神不宁,不死人才怪。”
庸医受到指责之后,当然更加是火冒三丈,愤然说:“你这是对我的污蔑,你这不仅是对我个人的污蔑,根本就是对医道的污蔑。当初在县令大人面前,已经给你机会了,让你畅所欲言,我们两个对疫情已经有过辩论,你当时都认输了,现在你又街机泼我脏水。”
名医不善言辞,面红耳赤地说:“当初是我认输了,那只是因为我说不过你,我可不认为你是对的。现在事实在此,你们明显是错了。”
庸医说:“休要胡言乱语,若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