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整个天翻教的气氛越来越疯狂的时候,吴神医却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吴神医自己在书中说,当有一天,他仔细审视自己的试验品之时,他在一个试验品的眼睛里看到了眼泪,他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人性泯灭。无论这些试验品是不是罪大恶极,吴神医知道自己已经是罪大恶极。
吴神医虽然感到自己罪大恶极,却还不想自我了断,吴神医认为自己在死之前,还能做一些正确的事情,比如说为自己这些试验品找到治疗的方法。
吴神医调整自己的研究工作中重心到治疗上之后,天翻教的人对吴神医生出了怀疑。在他们怀疑之中,吴神医想要逃出天翻教。
吴神医原本没有任何出逃的希望,但他想到一个可能会同样想要逃出天翻教的顶尖武者。
这个武者就是当年给吴神医讲了很多关于道德理论的武者。这个武者的名字,吴神医在书中没有提到,却一直用神经病来称呼他。吴神医说大概只有神经病才能这么固执。这个神经病自始至终一直在给吴神医送试验品,他送来的试验品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每次送来试验品都要对吴神医说明他们的罪行,并且要求亲眼看着吴神医对他们下药。
到了后来,吴神医对神经病说:“现在我的试验并不是非常需要你送来的这些人。你送来的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但同时也都是成名许久的武林人士。这些人修炼内力已久,身体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在做试验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影响,让我不能准确的观测。我现在更喜欢那些还没有修炼出内力的武者作我的试验品。”
神经病说:“可惜,这些武者都不可能是罪大恶极之人。”
吴神医说:“可是这些人也有机会成为罪大恶极之人。你如果能提前把他们抓来,让他们根本就没有成长为罪大恶极之人的机会,岂不是更好?”
神经病说:“你知道哪些人将来一定会成为罪大恶极之人吗?”
吴神医说:“虽然不能肯定地说哪一个人会成为罪大恶极之人,但可以肯定地说哪一类人可能会成为罪大恶极之人的可能性非常高。如果你尽早的消灭这一类人,实际上是在为天下做好事。”
神经病说:“谢谢你的建议。你的建议说起来也是正确的。但是你的这个建议还是就停留在只是一个建议好了,因为你的这个建议一旦实行起来一定会成为最糟糕的事情。”
吴神医说:“当然,如果有人在这个天下间,有组织地实行我这个建议,那一定会弄得天下大乱。但是如果你自己一个人,在为我抓那些还没修炼出内力的武者回来做实验时候,想着我的那个建议,在抓他们的时候,会更加心安理得。”
神经病说:“还是算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那些还没有做出罪大恶极恶行的人动手的。即使我知道,他们已经计划了罪大恶极的恶行,并且打算明天就要实施,虽然我会尽力阻止他,但我也不会因此在今天就让他接受死亡的惩罚。”
吴神医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这么有原则的人。”
神经病说:“我这人剩下的原则不多了,差不多就这么一个原则了。你知道原则的作用吗?”
吴神医说:“不知道。”
神经病说:“我们说到原则的时候,常常惯用的说法是做人的原则。原则的作用,在我看来,就是维持人的灵魂的稳定。原则过多,灵魂受到束缚。原则越少,灵魂越是自由。但要是没有原则,灵魂则消散无形。只有当原则不多不少之时,灵魂才会既有自由,又有稳定,处在一个最完美的状态。我这人,原则太少,我灵魂的稳定全靠这一个原则维系。如果我连这个原则也抛了,我就彻底没灵魂了。吴神医,你难道没有感到自己的灵魂快消散了吗?你做事可是越来越没原则了。”
吴神医说:“什么灵魂,我是不信灵魂的,我解剖过这么多人,从来没见过里面有灵魂。在我看来,我们都是高档的机关人。你这种依赖灵魂存在的人,在我看来都是不能直面真相的懦夫。真正的勇敢者,会承认灵魂是不存在的,我们只是血肉做成的机关人这样一个真相。”
神经病说:“我做不了这样的勇敢者,就让我做一个躲在灵魂幻想后面的懦夫吧。”
吴神医说:“去吧,你以后可以不再给我送试验品了。”
神经病走了,但神经病又来给吴神医送试验品了,送来的还是罪大恶极的武者。
吴神医说:“这些人对我来说真的是没什么大用处。”
神经病说:“我知道,你给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只是想看着这些人遭受惩罚。”
吴神医说:“你直接杀了他们,或者把他们凌迟,放油锅,不都是可以吗?”
神经病说:“无论我做什么,我只是在惩罚他们的ròu_tǐ,我杀死他们的ròu_tǐ的时候,他们的灵魂却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
吴神医说:“那把他们交给我,就能惩罚到他们的灵魂?”
神经病说:“我认为是可以的。我仔细观察过你的这些一号试验品,虽然他们只会吃喝拉撒,但透过他们的眼睛,我分明看到他们的灵魂还活着,被困在躯体里,遭受煎熬。所以,我请求你,无论你是否需要这些试验品,请对他们下药,给他们的灵魂宣判无期徒刑。”
吴神医答应了神经病的请求。在那之后,吴神医也常常观察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