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雍和赵霜对视了一眼,通过彼此的眼神,触摸到旧事留下的的阵痛。
当初傅晓杨跟着陆雍和赵霜夫妇俩流落到平南市不久,就生下了陆戈。
傅晓杨一开始本打算亲自将陆戈抚养成人,可是陆雍和赵霜不想看到心怀理想的傅晓杨就这么老死在这个偏僻落后的北方小城里,就劝她将这个孩子交给他们抚养,让她暂时放心离开,等将来功成名就之时,再来认回这个孩子不迟。
一开始傅晓杨死活不肯。
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说丢下就丢下呢!
尽管自己的丈夫生死不明,可是傅晓杨坚信他还在世,只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无法和她们母子团聚。
“为了孩子的将来,你更应该走出去,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事业,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
正是赵霜的这句话,才令傅晓杨做出暂时丢下孩子,走出去闯出一片天地的决定。
那时候,傅晓杨的丈夫徐游鸿,是乾纲地阁列兵,在和其他乾纲地阁成员前去古斯谷地核心地带执行秘密任务时失踪,同行小队成员也基本团灭,仅生还一人。
这个人回来后,在向乾纲地阁高层述职时,竟然说,当时是因为徐游鸿利令智昏,谋害所有小队成员,他是依靠着自己的机智才逃得一命。
虽然一面之辞不足信,可是除了这个人的证言,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徐游鸿清白的证据,加上徐游鸿久久不归,生死不明,更加不可能自证清白。
时过境迁,如今这位幸存者已经位列乾纲三十六位乾帅之一,他就是姬世通。
……
场面有些僵。
陆雍和赵霜迟迟不表态,陆肖和陆粉花都有些挂不住。
难不成还要老爷子亲自出面,八抬大轿请你们回去吗?
“大哥,你别不说话啊,大伯吩咐我们说,要你们尽快回话,还有啊,你们务必赶在过年的时候回吴城,所有的事情你们都不用操心,只要你们点头,我们就动身走,还有尘萦,我们已经在吴城那边安排好了学校,转学的事情,你二叔都可以帮你办妥。”
陆粉花沉不住气,开口一番大包大揽地说道。
陆雍、赵霜、陆尘萦在惊愕至于,脸上明显呈现出了怒意。
凭什么!
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你们突然杀出来,不问我们同意不同意就随意安排我们的生活?
太自以为是了吧。
陆雍和赵霜都算是家族弃子,除了那点儿不能否认的血缘,一切已经和家族毫不相干,所谓无欲则刚,我不指望从家族这里受益,那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对我们的生活指手划脚?
“这位是二叔?这位是堂姑姑?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们一开口,让我爸爸回归吴城陆家,那可是天大的恩赐了?虽然我爸爸和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从来不对我讲,但我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你们一定对做了伤害他的事情,践踏这份亲情的是你们,要不是你们今天登门,我还真不知道我居然有这么了不得的亲戚,可是从你们进门开始,就一直是一副傲慢的样子,对于你们来说,重新拾起这份亲情也太容易太廉价了吧?”
陆尘萦什么性格?
那就是翻版的陆戈。
虽然兄妹俩没有血缘,但从小在一起长大,彼此之间相互影响,都带有一股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倔强。
陆肖听了陆尘萦的话,脸上呈现出恼怒的神色来,但硬是忍住没有发作。
性子尖酸刻薄的陆粉花则瞪起眼睛,先是对陆雍和赵霜说道:
“你看看你们教育的孩子,目无尊长,我们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小小年纪说话这么刻薄,这些话都跟谁学的?”
赵霜早就被气得唇无血色,冷冷一笑道:
“陆粉花,我倒是要问问你,凭什么你在我的女儿面前以陆家尊长自居?我记得在上年八月,你委托了一位姓周的女人来平南市试探我们一家人的口风,可不巧的是,我们在商场为准备出去上学的小戈买东西,他看中了小戈送给我的一条丝巾,非要出高价买下,我们没有答应,她看我们穿着寒酸,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们一家人,最后反受其辱,不知道这姓周的女人回头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可以说我心眼儿小,你们想要陆雍回归陆家,可以,但你们至少缺少应有的诚意,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请便,小戈放寒假要到家了,我们还准备给他包饺子呢。”
女主人干脆下了逐客令,让陆肖和陆粉花当场尴尬不已。
“大哥,您看,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呢,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想回家看看吗,现在爸爸也老了,你就不能放下从前的事情,在他老人家眼前尽孝吗?”
陆肖可是带着陆冬的尚方宝剑来的,如果无功而返,陆家的颜面何存?
“陆肖,你回去告诉父亲,就当他这个儿子死了,他不是还有你这个儿子呢吗。”
陆雍再次呷了一口茶,将茶杯往茶几上重重地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
看来这是铁了心不从了。
“你……”
陆肖是什么人?
吴城陆家集团公司现任总裁,将旗下八家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无论是公司还是陆家,包括他的母族肖家,谁不畏惧他的铁腕?
现在面对这位落魄的同父异母兄长,脸被打得啪啪响,让他有些挂不住了。
“我说嫂子,我们陆家向来都是男人当家,人家大哥还没有开口,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