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消息送出去,现在根本就不是信谁不信谁,而是有多大的希望能逃出这座野人山,洪帮的这几个人大概还以为能按来时的路撤退呢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洪帮的这几个人被日本人抓住,那藏在山洞里的伤兵们就算全完了,而自己刚见到洪帮这些人时,他们正准备离开呢,不行,不能让他们自己走。
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之后,雷震云笑道:“张大哥,你们是从哪个方向进的缅甸啊?云南?回去也是走这条路吗?”
姓张的大汉笑道:“怎么?兄弟你是想盘盘我们的道,摸摸我们的底?”
雷震云也笑道:“张大哥您太多心啦,我是想告诉您,驻守在后面的英军全都撒丫子没影了,现在回国的道路已经是日本人的天下,你们如果取道云南,恐怕是不行了。”
姓张的大汉吃了一惊道:“英国人跑了?我们……我们几个找祖庭的确切位置花了不少时间,还真不知道英国人逃跑了的事,那……不对呀,我们在缅甸的洪门兄弟说,英国人的武器装备和兵力都比日本人强得多,日本人是打不过来的呀。”
左大亮哈哈大笑道:“英国人什么都不缺,就是少他妈的两个卵袋。”
雷震云冷笑道:“跑啦,全都跑了,鬼子的军队还没开到他们的防地,他们就都跑了,只把我们这十几万兄弟扔在了鬼子中间,好给他们的逃跑争取时间。”
姓张的大汉骂道:“没义气的王八蛋,还他妈盟军呢,怪不得你们落到了这么惨的地步,我都没敢问,在国内时看报纸上说,你们远征军在缅甸是追着鬼子打,还以为是报纸上说了假话呢。”
雷震云苦笑道:“援兵不至粮弹断绝,还陷进了人家的合围里,能这样就不错啦,张大哥,你们还有把握靠着你们缅甸的洪帮兄弟回去吗?现在的缅甸可是投降日本人了呀,正帮着鬼子追杀我们呢。”
姓张的眉头紧锁,他其实只说了一半的实话,这次他们几个来还有另一个目地,那就是南明的永历皇帝留下的一枚金印,这枚金印一直是洪帮中的无上至宝,整个洪帮也在这枚金印之下才得以凝聚统一的,但在百十年前,携带这枚金印的洪帮总舵主却离奇死亡,这枚印也没了下落。
永历帝的金印一丢,本来统一的洪帮也四分五裂,虽然大家还都守着洪门兄弟同气连枝的帮规,却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把整个洪帮集聚到一起,各山头各行其是谁都不服谁,有时还因为利益引起冲突仇杀,特别是国民政府与青红帮深入缠绕到一起之后,洪帮有识之士就意识到他们必须要有一个总龙头出来了,不然今后一定会被官方个个击破。
那个百年前丢了金印的总舵主就是死在这个祖庭里的,后来洪帮的人来给他收尸,却是翻遍了上下也没找到那颗印,只查出总舵主和祖庭内的其他人全都死于毒杀。
再没有活口了,所以这些帮众就认为是当时的满清政府派人来干的,那枚金印也自然落到了他们的手中。
可是回到国内多方调查却又什么都查不出来,直到清帝退位共和建立,洪帮中人才从百年前的老档案中发现,满清朝庭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事。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当时的缅甸政府派人下的手?金印也落到他们手里了?
一直都有大量的中国人生活在缅甸,而且因为一些特殊的历史原因,洪帮在缅甸的势力极其庞大,几百年的时间里,这些人虽然已经完全缅甸化,但他们仍然知道自己是华人,是洪帮,是兴复大明的忠义之士。
缅甸洪帮在接到国内洪帮的消息之后,就开始调查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仔细调查过后,他们却发现这件事和曾出卖过永历皇帝的缅王没什么关系,死了的总舵主身上所中的毒,乃是缅甸山中土著人所惯用的毒药。
调查到了这里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因为这些山中土著从来都不与平地上的人打交道,平地上的人如果要上山去,土著们也是见一个杀一个,缅甸洪帮几番努力却损失惨重,只得暂时停了手。
其实还有一个让他们查不下去的原因,就是当年的总舵主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因为祖庭一直都需要有人看守,所以那些困守山林之人闲极无聊,竟然开始装神弄鬼的吓唬当地还没完全开化的土著山民,最开始时只是要些吃喝,但没多久,这些人就盯上了土著人里那些长得白晰妖艳的土著姑娘来。
这些留守的洪帮帮众先是在这些姑娘身上发泄自己的shòu_yù,到后来竟然发展成玩儿够之后,就卖到内地的妓院里去这一条隐密的缺德产业。
洪帮虽然是黑社会性质的团体,但却一直自我标榜着忠义无双,虽也有开设妓院赌场的营生,可是如此恶劣的缺德行为又如何搬得上台面?他们这些留守的人只好买通了这位总舵主,想让他提供掩护。
洪帮的这位总舵主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表面上把忠孝仁义常挂在嘴边,其实内里贪色都到了痨病的地步,他还真没看上卖山民女人的那几个钱,而是看上了这些妖艳美丽而又充满异域风情的山民女人,不但给留守帮众开了方便之门,还每到进女人时间就抢先到祖庭去尝鲜,直到遇上年青时的神婆,一副毒药下去和祖庭的其他帮众共赴了西天。
现在的洪帮人员就调查到了这里,再往下还查吗?绑架妇女逼良为娼,如果捅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