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苍老的呼唤,正是刚刚逃走了的老人家发出的。原来这位老翁并未像冉难渊想的那样,脚底抹油逃之夭夭,而是机智的躲藏了起来,打算等到贼匪们离去了,再继续看守张家庄园。
换句话说,就算是这些贼匪被冉难渊等人收拾了,张家庄园依然会被这位老翁看守,冉难渊就连趁他离开去找书信的机会都没有的。
冉难渊:“……”
果然,我心里对您老人家有多敬佩,就有多大的心理面积被您老搞出来啊!
至于会让这位老人家呼唤‘小姐’,想来应当不会是别人,该是张擎海家里的小姐张宝仪吧!
众人循着又突然冒出来的老翁目光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俏生生的身影,出现在了张家庄园的大门口那里。此女脸色铁青的看着地上被打倒的贼匪,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她紧握双拳,强忍着不用几乎要喷火的双眸去看这些害她父亲性命,毁她家园的贼人,先是缓缓走到冉难渊等人身边,低垂眼眉,微微万福道:
“张家哀女张宝仪,谢过诸位大侠惩治这些恶贼,为亡父报了些许仇恨!”
这位张家小姐如此可怜兮兮的样子,让独孤小秋心中为之一痛。他想起了自己一族刚刚罹难之后的自己,也是这般的无助,兔死狐悲之下,不由得对其心生同情,看着她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而冉难渊看看张家小姐,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得摆摆手,对其柔声说道:
“张小姐客气了,其实这些贼人刚刚是在找我们的麻烦,就算我们不是为了给贵府帮上一点儿小忙,也会将他们收拾了的。若是张小姐真的非要向我们致谢,冉某还真的有一件事情需要小姐帮忙。”
“哦?请问冉大侠,是什么事情?小女子势单力薄,不见得能够帮得上您的忙啊!”
听到冉难渊想让她帮忙,张宝仪颇有一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虽然她因为冉难渊等人替张家报了一些蜈蚣岭贼匪的仇怨,心中愿意帮忙,但是却只怕自己也对冉难渊的难题无能为力。毕竟冉难渊等人如此威势,这些蜈蚣岭的贼匪顷刻间便被降服,就连他们也办不了的事情,张宝仪自忖自己怕是很难帮上什么忙了!
倒是冉难渊见到张宝仪似乎愿意帮忙,面上顿时一喜,连声说道:
“无他!无他!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小姐愿意帮忙,应当是轻而易举的。只因之前从东京汴梁城来此,虽然与令堂说好了要来贵府上取走一些信件,但是当时也是冉某疏忽,竟然忘记了向令堂讨要书信或是信物,让此地看管的老人家信服。既然小姐是贵府的少主人,可否向老人家说明,准许我等取了信件?”
从冉难渊那里知道了他想要自己帮的‘小忙’,张宝仪不禁松了一口气,对于冉难渊也更感敬佩。对方武力强横,比之之前的贼匪何止强大了十倍,却连自己家中一位几乎是弱不禁风的老人家都不愿意为难,而是硬生生的等到了自己到来。其人品,其风度,比之其武艺更加的让人敬佩。
想到此处,张宝仪不禁微微怔了一会儿,冉难渊见状,不禁奇怪的问道:
“怎么?张小姐,你是不相信我的话,还是此事你也做不了主呢?难道,冉某还要跑一趟东京汴梁城,向令堂讨要一份书信或是信物,这位老人家才能准许我们去取那些信件吗?”
“不是!不是!”张宝仪闻言连连摆手,没想到刚刚自己的愣神儿让冉难渊误会了,“冉大侠多虑了!这些原来是些许小事,小女子便能做主。冉大侠果然是侠骨仁心,不忍心为难我家中的老人家,倒是家中老仆让您难做了。”
说着,张宝仪便向一旁的老翁吩咐了下去,张家庄园的物件尽可让冉难渊等人取用,半点儿也不得阻拦。其实张宝仪没有对冉难渊等人说的是,当时张吴氏向冉难渊许了可以来此处置信件之类,张宝仪其实是在内堂听到了的。只不过偷听墙角,这种事情在冉难渊的高风亮节之前分外的猥琐,让张宝仪不好意思说出实情,便将此节略去,赶紧吩咐守家的老爷子便罢了。
事情能够如此顺利的解决,让冉难渊大喜过望,问了张宝仪往昔张擎海的书房所在,便带着独孤小秋等人要往那里去。然而此时张宝仪突然又发话,说道:
“冉大侠稍等,小女子还有话说。”
虽然之前已经得了张宝仪的准许,着急前去寻找书信,冉难渊闻言还是耐住了性子,转身对张宝仪客客气气的问道:
“张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却见张宝仪面带恨意,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蒋黑彪等人,转头对冉难渊恳求道:
“不知道这些蜈蚣岭的贼匪,冉大侠留着还有什么用途吗?若是没有什么用途了,冉大侠是否介意将他们交给小女子处置呢?”
蒋黑彪的出现,本来就是冉难渊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他们也并非冉难渊痛恨的钱通天那厮,对于如何处置他,也不过是有个将其送官法办的打算。
而且就算是将其送官,冉难渊都有些嫌麻烦,若非是自己不想多做杀戮,早就想当场结果了这些无恶不作的贼人性命。此时听到张宝仪的请求,自然是并无不可,所以很是痛快的答应了张宝仪的要求。
张宝仪自然是满口道谢,欢喜异常,冉难渊手中的烫手山芋被处理了,也是倍感轻松,就连那些贼匪也赶紧心中一喜。毕竟,落在这个看着娇滴滴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