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的夏芊美自己倒是心知肚明,她认为完全没有来检查的必要,但为了让妈妈放心,她还是准备来听听医生的说法。
听了他们之间熟稔的对话,刘桂香也搞明白了眼前这位其实就是儿媳妇痴傻症的主治医师。
还是亲家母想的周到,来了趟医院也没忘来这瞧一下,她迫不及待的问:“那她还会不会复发?医生你不晓得,我儿媳妇她现在怀着娃,她这样对肚子里的娃有没有影响?”
“芊美结婚了?”龚医生严肃的面容染上笑意,随后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我还当你是个小姑娘,不知不觉你都要当妈妈了,恭喜啊。”
恢复正常后初次被外人夸,夏芊美羞涩道:“嗯,谢谢龚爷爷。”
岁月不等人,他也老了,龚医生笑问:“几个月了?”
一问到孙子,刘桂香就忍不住抢话,“刚刚在楼下做了检查,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了啊,那你们还有七个月就都要升一级了,哈哈哈,恭喜恭喜。”龚医生一句话逗得两个想抱孙子的准奶奶准外婆乐开了花,笑罢,龚医生对大家说:“芊美的这不是病,也不是先天生成的,她是后期脑部遭受到外力撞击失了智,既然恢复了就没有复发的说法,更不会影响到下一代,这个你们大可放心。”
他还以为这是他们家的亲戚,想不到是亲家,看来当初夏家确实因为受到重创把女儿嫁到了乡下。
今天做这么重要的检查男人都没来,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男同志,真是苦了芊美这孩子。
医院里连吃两枚定心丸,一路回家两个妈嘴都没合拢过。
回到家,夏芊美呵欠连天,“妈妈,我想睡觉。”
平时她一天要睡上十八个小时,今天早起花费了力气,实在挨不过周公的召唤,要去眯一会儿。
“去吧,床给你留着,干净的,去睡,做好饭叫你。”穆淑贞掀了铺在她单人床上的布,转头问刘桂香,“亲家母你要不要睡?”
刘桂香摇头,“我不睡,等下我帮你烧火。”
她不习惯白天睡觉,总想趁着天亮能多干点活,哪睡得着。
听到她们回来,夏仁杰放下作业跑过来,“姐,你还没告诉我检查的结果呢,我大外甥啥时候出来?”
“还有七个月。”刘桂香见三儿他小舅子这么关心大外甥,心里很是高兴。
“仁杰出来,姐姐要休息,你小外甥累了。”穆淑贞笑着叫出儿子。
夏仁杰站到客厅,“当当当当,妈你看,婶子和姐带了这么多东西。”
之前大家都坐在餐桌上说话,没注意到这边,这下夏仁杰一说穆淑贞才看到,“亲家母你拿来这么多东西啊,真是,来就来带啥东西。”
“第一次来不带点啥那哪像话?”见亲家母这么客气,刘桂香不甚在意地说,“这些没啥,都是山里货,亲家母不嫌弃才好。”
乡下本就不富裕,平安村就只能用贫穷来形容,穆淑贞以为这些东西只是胜在数量多,没什么实在的,看了才知道全是货真价实的吃食,根本不是她想象中做做样子的虚礼。
先前只是说客气话,如今才是真情意切的说着心里话:“亲家母说的哪里话,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城里花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穆淑贞逐渐改观了刘桂香在自己心中原有的印象。
从见面到现在,这位亲家母说的话做的事,完全和女婿跟自己描述的冷硬心肠后妈形象不相符。
开始她心想可能是对方太会伪装,其实以前她也不会这么想一个人,但发生了赖家的事,她不得不多了个心眼。
通过这几个小时的观察,直到看到这一桌子东西,想到他们家境不好,路远,交通又麻烦,亲家母还能准备这么多东西背过来,她算是彻底换了一种眼神看待自家女儿这个婆婆。
晚上,夏仁杰吃过晚饭收拾收拾去了钢铁厂。
夏芊美早早地睡下后,两亲家在客厅彻夜漫聊。
经过今晚,刘桂香了解了穆淑贞他们为什么把女儿嫁给自家儿子,也心疼他们的遭遇。
穆淑贞也明白了为何女婿会那么说他妈,她以为是女婿对她撒了谎,听完刘桂香含泪大吐苦水,她既心疼刘桂香也心疼自家女婿。
总之,不管穷人家富人家,谁家都不容易,这就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之后,两人关系拉进了不少,互相以桂香,淑贞相称。
“美美诶,你回来怎么也不去看看大伯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周玉荣大清早从厂里赶了过来,刚踏进院子就开始嚷。
“嫂子进屋坐,芊美还没起。”穆淑贞正在灶房做饭,刘桂香帮忙烧火。
刘桂香听到穆淑贞的称呼,知道这就是那位在钢铁厂守门的大伯母了。
她让出一半凳子,用袖子擦了擦,“大嫂子快进来。”
周玉荣也不客气,直接坐到刘桂香旁边,和善道:“哎哟这是亲家母吧,昨晚我听仁杰说你和芊美来了,想过来看你们的,她大伯说太晚你们要休息。”
穆淑贞边熬稀饭边说话:“嗯,大哥说得对,昨天她们为了赶路起得早,刚吃过饭芊美就睡下了,现在还没起呢。”
三个年纪相仿的人,又是女同志,凑在一起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似的,有摆不完的龙门阵。
夏芊美怀孕后嗅觉变化最大,变得特别灵敏,一闻到饭香自然醒来。
这时周玉荣再一次从听穆淑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