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教大家的这套巴子拳,是戚大帅练兵传下来的招数,虽说陈总制本意是想让大家强身健体,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学,将来即便不投笔从戎,也可防身,明白了吗!”马蛟麟身穿白色紧身道服,底下三四十个学生也是如此,他们每天都有一小时体育课,有时候打打球,有时候上武术课,今天正好马蛟麟军中没有任务,便亲自下场纠正学生们的姿势。
维米尔手里拿着画板在操场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帮学生,这边太多的新奇事务他想记录下来,马蛟麟也注意到了他。
“维画师,要不要来一起练练,哈哈,我教你。”马蛟麟笑道。
“不,我不能练习搏击,肌肉改变了的话,我画画的力度会有微弱的变化,这不太好,你们上课吧,我就在一旁看看。”维米尔摊出他的画具,这些颜料都是他自己晚上研磨的,没有徒弟,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
“行,那维老师你注意着些,那边是下风口,别让场上的灰尘污了你的画,帮我老马也画得精神点。”
维米尔做了个ok的手势,他对现在的日子满意极了,马尔比基不仅仅顺利成了许医生关门弟子,而且还被特聘为医学院解剖老师,工资加上特殊补贴,竟然还要比他高一百五十元。他自己了解了下行情后,果断跟陈总制,同时也是高等学堂校长申请成了全勤,这下两人全在一个工作单位了,一段时间下来,这里生活可比尼德兰轻松太多,除了食物贵一些以外,房子、衣服等生活用品的价格都很让人满意,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战争,人们唯一容易遇到的危险便是野外的红袋鼠,那些健硕的家伙动不动就给人来一拳,不少悉尼的小朋友就是这么换牙的。
操场上尘土飞扬,学生们拳打得五花八门,本来马蛟麟打算心平气和一些,但是这些学生哪是在打巴子拳,这分明是猴拳,群魔乱舞,好不热闹,维米尔也被呛得直咳嗽,只得收了画具回去,不过一看时间还早,他便拿着教师证去了大图书馆。这里边有意思的图书很多,尽管很多中文书他不认识,不过里边很多画册依然很吸引人,也不知道中国人怎么搞的,那些画栩栩如生,就跟直接把上帝的世界裁剪下来贴在书上一样。
维米尔进入图书馆之后直奔限制区,这里边不少书籍是船上阅览室以及莫迪亚洛克的拓本书籍,不过都被图书馆管理人员动了手脚,所有能体现时间信息的地方都被抹去了。那些挑选过的书籍全部在大宗正院,非上贤达,其他人根本看不到。
“维老师,这是你需要的画册。”管理员抱来一摞摞硬皮书,这里边1650年之前的画被分成了一堆,1650年后的被重新造册,按照澳洲新画派进行归档。
“谢谢了,你就放在这里吧。”维米尔找了个座位坐下,他最近一直痴迷于图书馆,原本以为油画是西方独有的技艺,没想到东方人所达到的成就不在欧洲之下,比如澳洲画派的洛可可风格华丽无比,印象派也勉强能让人接受,唯独现代流派让人接受不了,要不是图书馆规定比较严格,他一定会把所有现代画派的书都撕了,那简直是在误人子弟啊,大家要是都画这种画,他们做艺术品生意的还能有饭吃?就这扭曲的脸庞,挂在家里瘆不瘆人呐。
“哗哗哗”铜版纸印刷的书籍质感就是不一样,维米尔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翻着画册。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他看着目录,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幅画的名字看起来就很吸引人,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召唤,快打开它吧,快打开它吧。
“第156页,也不知道这是哪位大师的画作,澳洲人真有意思,哈哈哈。”维米尔自言自语道。
翻到相应的页码后,维米尔将画册摊在桌上,昏黄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空气里的小灰尘做着布朗运动,时间凝固了一般,这个栗色头发的年轻人仿佛神的塑像一动不动,然后……维米尔哭了,真的,哭得泪流满面,这忽如其来的触动感就像他认识画中的女孩子一样,短短几分钟,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里他已经是个中年人,家里有这么一个可爱灵动的女仆,有一天傍晚女仆戴着珍珠耳环就这么看着他,他趁着夕阳下的阳光将画面定格了下来。
“啪”维米尔合上书籍,靠着椅背休息了好久。
“维老师,感觉身体不舒服吗?”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传来。
维米尔连忙擦了擦眼睛,一看原来是交通院总制夏乐群,“大人,我没事,刚刚想家了,见笑了。”
夏乐群笑道,“喜欢这里的话,可以把父母接过来,就不会想家了。”他边说边拉开维米尔对面的座位,“维老师在看什么书籍啊?”
“一些澳洲画派的画册,你们拥有这么多精美的艺术品,可是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这边的艺术馆或者画廊?如果可以的话话,我想现场临摹一番。”
“额……这个问题嘛。”夏乐群挠了挠头,“你知道我们是逃难而来的,被鞑靼人击败之后,我们的祖先很多都溺死在海里,这些艺术品也随之沉没了,你面前的画册是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只是如今我们后人已经忘了这种技艺,澳洲的艺术就靠你这样的人才来复兴了。”
维米尔感叹不已,这些艺术珍宝怎么就全部落入海里了呢?要是自己拿到欧洲去卖,这该值多少钱啊。
夏乐群敲了敲桌子,“维老师,你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