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带着纪子忧去了郊外一处民宅,刚到门外便听到一名男子说话的声音。
薛文立刻带着纪子忧隐藏了身影。
“子鸢,你身子重,放下我来。”
“不过是几个盘子,瞧你。”那个叫子鸢的女子对说话的男子娇嗔,男子哈哈傻笑。
听到两人的声音,纪子忧眉头紧锁,是子鸢和天下奇庄的护卫杜武。
他们在一起了?
纪子忧不知心里什么滋味,挣脱了薛文,径直走进宅院。
“子鸢。”
“子忧姐姐!”看清来人是谁,纪子鸢脸色一白,子忧姐姐在这,那殿主……
“少庄主。”杜武恭敬的朝薛文行了一礼,薛文点头会意。
“子鸢,跟我回去!”
“子忧姐姐,我,我不能回去,我已经有了阿武的孩子了。”
纪子鸢泪眼婆娑,她不能离开啊,她有了心爱之人,又有了他的孩子,她已经有了一个家了啊……
杜武默默地拥住她,她在他怀里哭了出来。
“什么!你……你可知,你这么做后果是什么!子鸢,不回宫,你们都活不了……”
殿主不信任她们,自她们来到离情殿便被服了毒,后来每年服一次解药,只是殿主告诉她们说那是补药,她们吃着没什么不适,便也不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有个姐妹忽然浑身疼痛,几乎欲死,就是那天,殿主拿出一粒丹药,救了她。
后来纪子忧才知道,是因为她那一年没有服用丹药!
她自此对殿主有了疑心,可却也查不出那东西是什么成分,直到她有一次无意听到了两位殿主的谈话。
“药不多了,你出宫去找那人拿些来。”
“姐姐,解了她们的毒吧,毕竟这东西对身体有损,她们并无异心,何苦再……”
“不可能!雪儿,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要保证她们不背叛我,我们就必须这么做!”
“可是姐姐,不是所有人都和景颇与英儿一般……”
“住嘴!我说过我不想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子!雪儿,若我当初没给你服药,你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离我而去?”
“姐姐,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了解我……”
纪子忧在门外听得胆战心惊,殿主给她们用的竟然是毒!
一年不服解药便会疼痛而死,好狠的心啊!
想到往事,纪子忧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可知,殿主每年我们吃的补药是什么。”
纪子鸢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身子竟有些发抖。
“是解药。”她继续道,“你还记得子衣姐姐吗,若是不服用解药,我们都活不过一年。”
“什么!那子鸢她!”吃惊的看着怀里的人,杜武不禁出声。
若是活不过一年,那……怎么办,怎么办!
“子忧小姐,难道只能让子鸢与你回去才能保命吗?这是什么毒,天下还只有离情殿会解不成?”
“阿武,我不走!”纪子鸢哭着,紧紧的抱着身边的人。
她不要走,回去了肯定就再也回不来了,她舍不得。
“晚了……就算现在回去也晚了。”纪子忧的话,让两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子鸢已怀有身孕,除非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否则若是让殿主知道,不但会将子鸢按宫规处理,就连你,也会遭到离情殿不死不休的追杀。”
她的话说出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静默了一刻钟,纪子鸢镇定心神,擦掉脸上的泪水,似乎是下了决心。
“子忧姐姐,就当我死了吧。”
“子鸢,你真的想好了?”看着纪子鸢苍白的脸色,纪子忧也不于心不忍。
她们本是好姐妹,子鸢受苦,她自然也不好受。
“子忧姐姐,我想好了,就算只有一年,那也足够了,我们的宝宝也能健康出生。只是劳烦姐姐帮帮我,就当没找到我罢。”
“值得吗?”
“值得。”纪子鸢莞尔一笑,她看开了。
“若有一天,姐姐也遇到心上人,姐姐就会明白,妹妹今日为何这么做。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一日,也值得。”
杜武小心地护住纪子鸢,眼尽中是深情和疼惜。
出了宅院,纪子忧望了望夜空,宫外的月亮真的好美。可她的脸色却越发的黯然。
薛文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这些年经历了些什么,那个活不过一年又是怎么回事,看来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薛少庄主。”走在前面的人回过头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以前她都叫他公子,现在叫得这么生疏是要与他撇清关系?
薛文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刚刚子鸢已将事情缘由告知于我,是她弄错了人,离情殿追杀的并不是少庄主,给少庄主造成的麻烦还望见谅。”
她并不想与他为敌,离情殿也不能有天下奇庄这样一个强悍的对手。
薛文静静地看着她,神色莫名。
是他故意的,是他故意让纪子鸢认错了人,是他想引她来……
纪子忧被他看的莫名其妙,他眼神中的霸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无端让她颇有些害怕。
自己这是怎么了?
“无碍。”
听到薛文松口,纪子忧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少庄主海涵,不怪罪便好。既然如此,子忧不便再打扰少庄主,便在这里告辞了。”
迅速地朝他拱手道别,不给他一点挽留的机会,纪子忧脚下轻点,便就这么走了。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