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国与天启国接镶的驻地内,濮阳妍妍暂时休息的居所,一名刚被指派到她跟前侍奉的婢女,正双手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放置在床榻边的矮桌上,用蒲扇轻轻地扇动着。
“公主,奴婢已经让人去给太子殿下传话了,殿下得到消息一定会即刻来此看你的!”
“我……没死?”濮阳妍妍迟疑的问。
“公主洪福齐天,活得好好的,可别说那些丧气话,不然太子殿下听到了会不高兴的!”
“咦?我醒了这么久,雌蛊怎么没有什么动静?”
濮阳妍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轻咦了一声,昏迷之前吐纳间那种痛至肺腑的感觉,竟然神奇般的消失了,这令她觉得好生奇怪。
“公主,你体内已经没有思卉雌蛊了!”
婢女拿来一个靠枕垫在濮阳妍妍身后,扶着她坐起来,一边为她解惑,一边端过药碗试了试温度,才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喂到她的口中。
“没有思卉雌蛊?”
濮阳妍妍陷入沉思,机械性的一口接一口喝着药,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画面令她不由得心中一紧,她想起来了,是皇兄!
为了救她,当着众人的面朝那少女一撩衣袍跪了下去,请求她救自己的命!
“是!公主自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只需养好身子便可。公主,你瞧!这汤药可是太子殿下亲自配置的,命人熬好之后一直在厨房温着,说等你醒了后一定要将药喝尽了,那样才能一点点的修复身子的虚亏。公主,来,还有两口!”
婢女一边回着濮阳妍妍的话,一边不紧不慢的喂着汤药。
她听人说公主是个不好伺候的主,于是,机灵的她每每见濮阳妍妍抗拒喝药时,既不反驳也不拦着,只是盯着勺子里的汤药,将濮阳懿的嘱咐拿出来说说,增加她心里的负罪感,药自然也就不那么抗拒了!
“你叫什么?”
“启禀公主,奴婢翠喜,是太子殿下指到公主身边侍奉的婢女!”
“你……不错!”
“奴婢谢公主赞许!”
翠喜略显稚嫩的脸溢满笑容,自怀中拿出一方叠得整齐的帕子,细心的为她擦去嘴角残留的药汁。然后,放轻手中的动作,熟练地收拾着碗碟,递给门外守候的婢女。
“公主,翠喜点些檀香熏一熏房中的药味,可好?”
“嗯!甚好!”
不得不说翠喜年纪虽小,人却是极为细心的,她见濮阳妍妍喝过药汤后,轻蹙眉心,用手在鼻尖扇了扇,便猜出一二,故而才又此提议。
檀香虽是现成的,可濮阳妍妍身边之前侍奉的婢女,心思不够细腻,小小的一个举动,翠喜却因此在她面前博了个好印象。
吱呀!
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打开,濮阳懿长腿一迈,便已跨进房内。
“妍妍!妍妍!你醒了?感觉如何?药喝了没有?”
“启禀太子殿下,公主刚喝了药,气色稍稍好了些,太子与公主想必有很多话想说,奴婢先下去候在门外!”
“嗯!退下吧!”
有些话兄妹二人自是不想让外人知晓,正想屏退翠喜的时候,没想到她竟然机灵的先行告退,这令濮阳懿略有些意外,却也不愿深究。
“遵命!”
翠喜朝二人屈膝施了一礼,默默的退出门外,细心的为他们将门合了起来。
“皇兄,这丫头你从哪找来的?是个极聪慧的!”
濮阳妍妍自翠喜走后,指了指门外的方向,相处短短的两刻钟,她便从婢女身上瞧出大智若愚的聪明劲,是个懂进退分寸的女子。
“她……好像是我太子府里的,貌似是哪个大臣的庶女,送来给我当暖床丫头的。”
“什么?皇兄,你把人家送给你的暖床丫头,给妍妍做婢女?”
“对啊!有什么问题么?”
濮阳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不就是一个随行的暖床丫头么,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皇兄,你……妍妍都不知该说你些什么才好?”
太子府邸的暖床丫头,再不济也是朝中大臣的庶女,指派来做个婢女的活,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
皇兄府邸女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能得到他的真心相待。
看似多情,却也是最无情!
“不就是个暖床丫头么,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再说,我又没有与她有过亲密之举,用人之际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濮阳懿无意执着这个问题继续深究下去,府里的女人于他而言,无非是无聊生活的调剂品,发泄多余精力的润滑剂。
他可以给她们想要的权势与富贵,却独独给不了他的真心!
不过……
如今有了令他想要真心相待的人,她却……
自称是瑾王的女人!
“……”
“先不说这些,妍妍,身体感觉如何?还疼么?”
“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经没有那种痛入肺腑的感觉!”
“雌蛊已取出,剩下的只需要好生调养,假以时日你就能恢复如常。”
“皇兄,此次的确是妍妍鲁莽了,害得皇兄……”
濮阳妍妍知道若不是她的任性妄为,也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天启国瑾王恍若皎月,俊美无畴,一袭白衣尤甚天神,可她却……
想必他恨极了她的举动,对其下蛊也是一时气不过,才……
等到濮阳妍妍被舞倾城故意落下雌蛊之时,她才知道那恍如谪仙的男子经历了什么,实实是不应该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