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淼轩内,舞浩明从浴桶里站起身,水珠纷纷往下滴落,渐在水面上荡起一圈一圈涟漪。
他一脚跨出浴桶来到美人榻处,看都不看像平时一般想要从哪儿取衣服。伸手一捞,嗯?没有?衣服呢?哪去了?
一贯以来他的衣物小厮都会叠好了放在美人榻上的,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于是,舞浩明转头疑惑的朝美人榻看去,讶异的发现他的衣服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包裹,解开一看,居然是一套崭新的女装?
女装?
是谁?到底是谁?
竟敢与他这样胡闹,抓住了绝不轻饶!
一阵凉风吹来,舞浩明打了个哆嗦,衣服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女装,谁来与他解释解释一二?
坏就坏在舞浩明平日里沐浴都会遣退小厮,如今屋外定然无人伺候,现下可好想要找个人帮着去取件衣服都不行。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怎么办才好?
嗨……
舞浩明实在没辙,想着还是先坐回浴桶里去,等阿福发现许久不唤他伺候,进来查看询问的时候,再作打算!
舞浩明黑着脸又重新坐回到浴桶中,水温善暖还算舒适,希望阿福能够听到他的呼唤,千万不要来得太晚才好!
希望是很美好,现实却是十分残酷的!
舞浩明坐在浴桶里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水全都凉透了,阿福还是没有出现。他愤怒的再次起身,从桶里跨了出来,在屋里东翻西找一番,最后,他无奈只得扯了两块桌布将自己囫囵不堪的裹起来。
当他终于出现在房门口,他脸色紫青紫青,头上青筋突突的跳动着,双眼显得有些狰狞,嘴抿成一字。一手紧紧地拽着围在身上的桌布,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死死的握着拳,整个人给旁人的感觉像是一座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火山。
身子略微轻颤,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暗骂了一声,运起轻功闪身到隔壁舞浩清的房里,动作一气呵成,似一阵清风吹过,人便到了他的房内。
当舞浩明以这样一种似逃难般的模样,出现在与他比邻的舞浩清眼前时,他恰巧正在喝茶。眼一抬,人微微一愣,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悉数喷了出来,一手使劲拍着胸口咳了起来,零星茶水侵入他的气管,呛得连肺都快要咳出来。
这人是他那fēng_liú倜傥,运筹帷幄,纵横商界令人心生畏惧的……
二哥?
“咳咳咳……”
“二哥,你,咳咳咳……”
“咳咳!二哥,你,咳咳!脑子不会是烧坏了吧?居然穿成这副模样?”
舞浩清一边拍着胸口使劲的咳嗽着,一边冲着舞浩明开启灵魂式发问,丝毫不管他黑沉沉的脸色哪疼打哪。
只道是此种情况不多见,平日里总被舞浩明欺负,在他落难之际即便不能伤他分毫,过过嘴皮子上的瘾还是相当不错的。
当然舞浩清也很疑惑,以舞浩明这种极为注重礼仪是否得体之人的性子,居然更深露重时身上仅仅围着两块桌布,逛到他的院子里来,打死他也不相信。
还是说这种着装打扮是现下最时新的潮流?
两块桌布围城的“衣服”,请恕他真真是欣赏不来!
“……”
混蛋,你以为老子愿意?
舞浩明看似淡淡的眼神扫过舞浩清,吓得他立刻正襟危坐不敢再多说半句,然后阴着脸不再理会他,径直越过走到一排衣柜前,将其打开挑出一套宝石蓝的锦袍,当着他的面换了起来。
“哇去!二哥,你可真奔放!”
舞浩清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狂抽,更加肯定舞浩明一定是收了什么刺激,否则岂会如此?
“……”
“咳咳!二哥,你怎么会搞得如此狼狈?不会是被人给打劫了吧?告诉小弟我,立马带人揍他去!哼!竟敢将歪主意打到丞相府来,也不先想想自己个几斤几两?走!走!走!二哥,抄家伙,领我去给你报仇去!”
舞浩清以为舞浩明不愿提起是对方来头不小,顿时怒焰高涨,一脚踹倒了左右两个凳子,上前拉起刚换装好的他,一捋袖子准备招呼些下属出门找场子。
“浩清,放手!”
“二哥,你不要有所顾忌,放心!小弟一定为你为你报仇!”
舞浩清说完,不管不顾拉着舞浩明就想往外走,结果,耳边的一道爆呵声,吓得他立刻乖乖站军姿,一副小鹌鹑的受气包模样。
“浩清,你给我站住!”
“……”
我滴个乖乖,二哥的火气贼大!
这到底是那个不知好歹的混账,竟敢将他家脾气好得逆天的二哥给气成这般德行?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定不轻饶!非得揭掉他一层皮不可!
“今晚这事,浩清,你谁也不要告诉,明白了吗?否则,我定要给你好看!”
舞浩明回想起那个被他丢弃到一边的包袱,里面露出来的衣物质地与颜色,令他疑窦恒生,那身女装似乎……
“为何?二哥,你这似遭劫一般的,怎么可不说与爹娘和大哥知晓?”
“……”
若让爹娘和大哥他们知晓,着实不是件令人觉得愉快的事情。
尤其是舞倾城,今日这一出肯定是那丫头整出来的,府中上下谁会做出如此令他难堪的事,除了那个爱记仇顽劣的妹妹,谁还能在他的院子里自由出入?
若是此事宣扬出去,不正中那丫头下怀么?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