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里,舞耀宗心浮气躁的坐在太师椅上,不时的往外张望心中纳闷不已:眼瞅着都这个时辰了,几个孩子怎么都还没回府?他和兰儿都快等得不耐烦了,可是孩子们却一直迟迟未归。
正当舞耀宗准备差人到瑾王郊外的聚贤楼一探究竟时,舞浩泽他们四人终于回来了。
“你们几个可算是回来了,我跟你们娘等得都快望眼欲穿了,再不回来说不定,你爹我都想冲到瑾王府要人去咯!”舞耀宗见孩子们平安的回来,不禁松了口气,开始打趣道。
“别听你爹瞎说!”
谢芷兰微笑的看着极为出色的四个孩子,命人为他们每人沏上一杯茶,再端几碟点心,然后拉过最小的孩子舞倾城,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柔声问道:“城儿,你跟浩泽他们去参加才子佳人会,好玩吗?”
“一般!一般!”
舞倾城端起桌案上的茶,轻抿了一口,咂咂嘴,唇齿留香,甘甜清冽。
好茶!好茶!
“哦?一般?这话怎么说?”
“娘啊!我告诉你,那那里是什么才子佳人会?分明是一场盛大的花瓶开会嘛!”
只要一想起那些千金小姐各个盛装出席,胭脂水粉抹了厚厚的一层,朱钗插满头,浑身叮当环翠,极不协调又累赘的模样,舞倾城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咽咽口水,着实是那些场景还是太过渗人,令她到现在依然觉得有些后怕!
花瓶开会?
早知道她就不去了!
“什么?花瓶开会?城儿,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为娘怎么越听越糊涂?”
谢芷兰囔囔重复着舞倾城的那句“花瓶开会”,一脸疑惑的望向舞耀宗,纳闷的眨眨眼不知该如何作答。
“娘!我来告诉你,城儿的意思是说……”
舞浩清凑近一脸疑惑的谢芷兰和舞耀宗,自告奋勇和他们说起今日舞倾城对于“花瓶开会”的解释,说道激动处不禁手舞足蹈,又是好一番比划。
看得在场的众人全都傻了眼,再细细一听他的解说,纷纷额头直冒冷汗,然后眼神微闪意味不明的看着舞倾城。
难道,这就是她对那些着盛装打扮精致,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女子的独到见解?
花瓶开花?
亏她想得出来!
若是那些个少女知晓之后,一定会对她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吧!
“……”
“……”
舞耀宗和谢芷兰面面相觑,真心不知他俩还能说些什么才好!
这丫头!
尽瞎说,胡闹!
正当几人还想要进一步聊聊此届的才子佳人大会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一室宁静,将他们的思绪打乱。
“圣旨到!”
来人一路风尘仆仆的快步走进丞相府,刚一进入府内便瞧见舞耀宗一家人正在厅内聊天,清清嗓子喊了一声“圣旨到”,人便已经走进厅里,一脸笑容的站在众人面前。
此人是谁?
他正是在聚贤楼与几位朝中官员提前离去的冯学良,冯大人!
此时他脸上布着一层薄薄的汗水,不住的喘着粗气,额头有几道浅浅的皱纹,英挺的鼻梁,嘴唇微张,下巴隐隐可见些许胡渣。
刚毅的脸上,依稀可以瞧出年轻时的模样,想必也是一位俊美的男子。
舞耀宗眨眨眼,心道:咦?这个老匹夫今日怎么干起太监的活儿?甚至还跑来他府上宣旨来了,还是说纳兰睿智知人善用到这般地步,也不至于如此物尽其用吧!
其实,舞耀宗会满腹疑虑也是对的!
归根究底这差事是冯学良自己个求来的,谁叫他求贤若渴,好不容易找着这般好文采的女娃娃,当然他得多看看,要不将来可就没机会咯!
谁让瑾王殿下心仪倾慕于她,将来她的身份更是贵不可言,今日他来丞相府宣旨,瑾王妃之位非她莫属,手上的这绢圣旨,正是皇上为二人指婚的旨意!
“圣旨到!舞倾城跪听接旨!”
冯学良看着舞倾城,指指手中的圣旨,洪亮的声音震响在众人的心里。
舞耀宗眉头轻皱,疑惑的看了舞倾城一眼,着实猜不透纳兰睿志的意思,他这圣旨怎么会给了他的掌上明珠,心里暗道:纳兰睿智,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
舞倾城有些懵,傻傻的用手指了指自己,见冯学良点点头越加纳闷。
给她的?啥玩意?
虽然舞家众人对这圣旨来得也是颇感意外,却还是依规矩乖乖的跪在地上,聆听皇上的旨意。
嗷……
你娘的!
好痛!
舞倾城恨恨的瞪一眼舞浩清,心中肺腑:你丫丫的三哥,要让人家跪就跪嘛!说一声不就得了,拽人家干啥嘛?
嘭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她的膝盖骨都快要撞碎了,真他娘的疼啊!
混蛋!
疼死她了!
趁人不注意,舞倾城暗暗用手撑在地上,挪了挪膝盖,想缓解缓解伤痛。
靠!
什么嘛!
为啥人家手上持着一绢所谓的圣旨,他们一家包括所有下人就必须跪在地上聆听?
哼!
万恶的古代旧社会!
动不动就是杀头、处罚、作辑行礼、尊卑有别……
跪拜什么的,真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舞丞相之女舞倾城,秀外慧中、温文婉约、贤良淑德,德才兼备,是以天下女子之典范,深得朕与皇后之心,遂将她指婚于八皇子纳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