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楼一处别致的院落建在一片荷塘之中,盛夏池子里的荷花尽相开放,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荷花清香,若有似无,令人忍不住驻足深深的吸一口气。
荷塘里的荷叶似一把把撑开的小伞,高低起伏错落有致。池子里的荷花,有的刚刚冒出水面;有的才开了两三片花瓣;有的全部花瓣都盛开了;有的枯了几片花瓣;有的只剩下莲蓬……它们将花开花落淋淋尽致呈现在这片荷塘之中。
几只勤劳的蜜蜂,嗡嗡嗡的从不同方向飞来,纷纷落在花朵上采集着花蜜。它们趴伏在每一朵花上,腿上的绒毛沾着花粉不断地游走在各个花朵之间,无形当中完成了为花朵传播的使命!
一阵微风吹过,清冽的香味引来了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它们不断挥舞着翅膀好似在花间舞蹈,好似展现出一副蝶恋花的画卷。
一名白衣胜雪的男子,行色匆匆的自远处走来,此人正是被舞倾城唤去换衣服的纳兰如墨。
纳兰如墨来到荷塘边,快步走过荷塘上的一座小桥,停在池塘中心的一座房子前,门上悬挂着一块匾额,写着两个苍劲有力的雅苑二字。
他抬手推开房门,进入屋内厢房,坐在一旁的美人靠上,忆起刚才舞倾城说的那句话,“宝贝”二字让他忍不住再次烧红了脸。
嗨!
他的城儿好像还真如浩清说的那般,顽皮喜欢捉弄人,这该如何是好?
纳兰如墨侧身看了一眼美人靠旁竖立的铜镜,镜中俊美绝伦的脸依旧红彤彤的,丝毫没有消退的痕迹。
抬手抚上脸颊轻轻的摸搓,忆起适才舞倾城附在他耳边的轻吐兰息,扰得他极为心神不宁。垂下眼浅笑出声,回想起今日初见她的一举一动,心不可抑制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纳兰如墨将右手轻轻放在胸口,感受那浑身颤栗加速的心跳,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原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城儿,有你真好!
纳兰如墨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衫,雪白的衣袍上浸染上几滴葡萄汁,破坏了衣服原本的美感。想起舞倾城凑在耳边的嘱咐,他只好站起身,从左侧柜子中取出一件相同颜色,但是款式略微有所不同的长衫,将它抖开放在身后的美人靠上。然后,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的品茗起来。
虽然,他贵为帝后嫡子,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一直以来,皆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不需要他自己打点一切,只消一个命令,身边服侍的下人们会将所有事情为他打点好,从不曾需要他操心。
更不用说亲自去伺候别人,谁敢让一位皇子伺候?
那肯定是不想活了!
起初,纳兰如墨为舞倾城剥葡萄皮时,他完全凭着以往的记忆,努力地去回忆身边伺候的下人都是怎样去葡萄皮的,再用盘子装好送到面前。
刚开始,纳兰如墨的动作极为笨拙,不知该怎么下手。心仪之人又在身边,为了不能让其看出端倪,他硬着头皮给葡萄去皮,故而才会不慎将葡萄汁滴在衣服上。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正因如此得到她关心,还凑在耳边将他唤作“宝贝”,如此一来还真是应了那句因祸得福!
只是葡萄剥好后,原本要装入盘子的葡萄,纳兰如墨多了个小心思,想要和舞倾城更为亲近的情况下,才省去最后一个步奏,直接将剥好的葡萄果肉喂到她的嘴里。
其实,纳兰如墨这么做得初衷全是为了讨好心绪不佳的舞倾城,谁让他偏偏对她动了心,这么做也收到不小的收获!
阿福快舞倾城半个身子,在前面为她引路,一边走一边为她介绍所到之处的景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倒也相处得很愉快。
阿福心知身后的女孩对纳兰如墨来讲,绝对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不为别的,单凭此女能轻而易举的让王爷展露笑颜,光这一点就是旁人无法逾越的鸿沟。
还记得那个官员的千金,她仅仅是妄图触摸王爷的胳膊,立刻被他无情的甩开出去。那件事天启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后那些妄想要嫁入王府的女子,着实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
此事之后,即便那些个女子有多想要借机攀附皇权,也会心生怯意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遥望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幻想有朝一日他能瞧上自个儿一眼。
阿福悄悄回头看了看舞倾城,王爷对她可真是特别,不但亲自牵她坐到主位,居然还为其剥葡萄皮?
王爷的此番举动,居然还让他误以为是旁人冒充的,差点想要上前去揭发他。好在王爷并没有怪罪,着实是不幸中的万幸!
舞倾城安安静静的跟在阿福身后,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好奇的目光,只是不想去理会懒得搭理他。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无非好奇他家主子怎么会对她那么好,还会亲手剥葡萄皮,并且亲自喂到嘴里!
嘻嘻!
墨哥哥对她真好,心里自然极为欢喜。
耶!
可是……
墨哥哥的府邸真真是太过宽广了些,比之丞相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呦!
这到底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墨哥哥啊?
呜呜呜~~~
腿溜得越发的细了!
“你叫阿福是吗?”
舞倾城见走了这么久还未见到纳兰如墨,只好没话找话和阿福聊聊天。
“小的正是!”阿福听见后,马上回身应答道。
“哦!阿福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