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流爸爸自然而然的闭上双眼,悠闲的仰着头,任由月光打在脸上。
他脸上没有一点光的反射,这一听字的声量很低,旁人若不用心力去静静感受,绝无能品味得出其中奥妙。
“什么?”
宗白梦不知对方又在搞什么东东,刚一仰头学着他往上看,不知不觉中左右肩胛微微酸痛,怎么回事?
正值流爸爸缓缓睁开了眼,随后空间莫名扰动,好似震荡波后遗症突发,徘徊不定。
“困!”
一声巨吼响完,宗白梦立时被两条流光线左右插入琵琶骨,像刚才她把祝小燕晾晒衣服那般悬在半空,可谓以其人之道返还施彼身,来而往也。
她只觉全身瘫软,丝毫动弹不得,就连影月双刃也被两滴流光剑星交叉死死箍在地下,拨不出来,不听使唤。
然而她嘴里依然大嚷大叫道,“喂!你不是说一招么,怎么都三招了!小狗!你是小狗!”
“什么一招、三招……乱七八糟!”那祝小燕背对着月光坪,耍赖的嚷道,“祖师方才说的是‘一击’,你个贼女死到临头,终于怕了么!哈哈……”
只见流爸爸怒而不威,笑而不语,不知从何地何时召唤来了一阵流星雨,化成一道道剑元流光气,全部为其所用,顿时将整个练武月光坪照耀得犹如东方发白,一清二楚。
那宗白梦总以为自己这次必定死翘翘了,反正也挣扎不开束缚,倒不如伸展开手脚,装作一副非常享受生死无畏的神态模样,双目微闭,嘴角盈笑,不能让旁人给看扁了。
不料一时风声大作,坪外葵奴夜叉儿躁动不安,山中的飞禽走兽从深山密林中惊吓而出,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大难临头各自飞。
那流爸爸还是不急不忙,保持着踏云踩雾般轻轻踮浮低空,依然脚不着地,好似极其害怕泥土弄脏了新鞋子,有点洁癖。
不一时,只见他将右手缓缓从背后举了出来,手势在旁人看来,十分的清楚,犹如唱戏的花旦摆出了兰花指相。
那一颗晶莹透亮的小露珠般大小的光粒,停歇在他的右中拇指相交处,倏忽被他仿佛射电般弹了出去,向那等待死神判决的宗白梦,渐行渐近,愈来愈大。
最后光粒将要到达时,竟从黄豆般大小逐渐变成了圆月般的光球,周身还携带着电闪雷鸣,场景十分可怖惊悚,哪里还是什么东方发白,简直这一下子变成了如日中天,烈焰当空,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俄顷。
那好似之前“困”字巨吼的声响,又一字一顿的飘了出来——
“一……剑……流……光……(珠)”
眼看宗白梦若被这一击即中,必定灰飞烟灭,形神具殒。
那洛寻兰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却又无可奈何,惟有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哭个不停,响声不绝。
对此,流爸爸倒也会心生烦恼,空空叹道,“唉呀!我都还没喊‘爆’呢,你就哭成个球样!”
见对方似有那么一点点在乎自己的求情,洛寻兰赶紧哀告道,“叔叔我求你了,你放过梦姐姐吧……放过她吧……”
不料那还背向月光坪的祝小燕却有意捣乱道,“祖师在上……”
可倏忽被流爸爸打断道,“你转过来说话!”
那祝小燕依言照做,继续道,“祖师在上,这女贼伙同灰脸男贼,杀我清虚子弟,此仇不共戴天,所以绝不能放过了她!”
关于这话,流爸爸不置可否,问向祝复道,“你怎么说?”
此时的祝复心神已定,自是对杀害了祝誉的凶手恨之入骨,但作为清虚教的现任教主,势必统领全局,考虑事体重大,倒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喊打喊杀。他回禀道,“弟子惟教祖马首是瞻,不敢擅专!”
此话过后,鸦雀无声。
“唉!也好罢!那我只用一成功力罢了!”流爸爸霎时变得好说话,言语却又前后矛盾道,“就看在星老头的薄面,留她个全尸好了!”
“教祖圣明,一统仙门万宗,指日可待!”祝复倒是醒目,首先恭维。
可那祝小燕却也不笨,跟着称赞道,“教祖圣明,称霸仙林,扬我教神威!”
“爆!”
巨吼一声起,光球还未完全发出效应,那洛寻兰早已声声哀嚎道,“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兀的飞来一物,不对,是两物,好似手指合拢的圆掌,将袭向宗白梦的巨大光球死死的捂住了……捂住了……
然而光球也不是等闲之物,接着指使者的幕后操纵,还在作垂死挣扎……滋滋滋……
所以圆掌继续左右强压下去,那光球虽然顽强抵抗,最后不得不由大变小,直至尺寸由水缸般粗壮恢复到洗手盆般轻巧,塌缩持续……消失无踪。
所以宗白梦总算捡回了一条小命,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双云钹!”
祝复暗叫一声,心想绝对没错了,他终于出手了。
这是星岳幽门冥天宗的法器,其中一清一浊,清者青云钹,浊者幽云钹,还有钹手各自系着的一条长布,十分飘逸,宛若黑夜游龙,上蹿下跳。
不成想光球被他这么一捂,效果就像闷竹炮仗哑火了一般,由“嘭”声变成“噗”声,顿时威力威胁威势全无,化作瞬间永恒。
然而,祖师毕竟是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