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堡主说得好啊,鄙人第一个赞同!毕竟人命关天,大家本心也绝非铁石肚肠,方才鄙人只是一时糊涂,但也是为了顾全堡内生灵免遭凶物涂炭,才说出了那下下对策,还望在座各位海涵!”
果然石大财主商海浮沉半生,见风使舵比谁都快。
他深知塰衡堡内,富财终究难敌府权,惹恼了成家人定没好果子吃,遂奉承道,“现下少堡主既已提出如此良策,那就不妨试一试。若有冒险去取珠者,无论其生死,鄙人皆愿赠送十金;若能成功取得火珠者,届时鄙人再奉上百金作为辛苦馈仪!此言张榜立契,绝无虚妄。嘿嘿!只不过……”
众人见石大财主出手大方,向不以为怪,但见他欲言又止,纷纷直眼圆瞪,都干巴巴的等着,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果然石大财主续说道,“只不过生死有命,富贵不可强求,还需讲明事实原由,提先奉劝那自愿去兽窟取珠者三思而后行。不然日后他们莫名丢了性命,其亲友家属却要恼怨鄙人以财利循循善诱,致其犯险失身,到那阵则为时已晚!”
他这些言语,果然在底下一石激起千层浪!
“量他敢!”
“人心叵测!”
“委实不能责怪石先生!”
“姜太公钓鱼,他愿者才上钩!”
……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口吐乱言,聒噪个不休停。
议事厅好一会才在成锋的示意下重归安静,只见他接着说道,“这取珠嘛,固是一法,然与凶兽正面交锋终究不可避免,还要安排巧工良匠制造防火销烟的器物,并严令众护卫兄弟们习练精良猎兽阵法,分开四头去包围攻击那双头凶兽,或有奇效也不定!”
成婉对此感受颇深,从旁附和道,“爹爹说得对!火云兽喷火吐烟是其最大能事,唯身躯中段尚有隙可乘,如能挡住烈焰,化开烟雾,攻其身躯中段,必能取胜!”
“对对对!”
“该当如此合剿!”
“攻守并重,甚好!”
“击其死穴,必有胜算!”
“妙啊!真是妙招!简直妙不可言!”
……众人纷纷赞成婉的高见,认为可以按此计策行使,毫无异议。
“这也是良法,但总还有一处大顾虑……你等还须认真斟酌!”成锋听完女儿的话,非常认可,但还想提醒众人,自己心心深念的最重要事。
众人不解道,“什么顾虑?”
此时成锋又顿了顿身子,神情严肃的说道,“经过之前多次相战,成府男丁护卫人数损失了不少,所以还望在座各家,援派些人手参与剿兽,好不好么?”
“这……”
“这个嘛……”
“倒真是可虑!”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众富户乡绅皆知那是送死的绝活,哪里肯送自家儿女或其余至亲前去斗兽,但见成锋言情肃穆,实在不容拒绝,倒也情有可原。
看着对方一副誓不罢休的神态,众人谁也不敢在这时说个‘不’字,无非唯唯诺诺,先含糊的应承过去,等事后再想方设法补救。
他们无不心想,到时或安排奴仆,或安排随从,绝不可能派出精锐或至亲家属参战,而最后堡内大多数名门望族都是奉上资财替代了事。即使真迫于无奈而安排了些人手,也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低等下人,只能搬搬抬抬些器物,干些耗费体力的粗活脏活,毫无用处。
如此来说,那前去斗兽的人马大队中,除了成家府势力肯豁出性命的奋战,去缠斗那双头凶兽外,其余外府人并没有什么用处,有时还成了不必要的累赘,从而变相的降低了队伍的整体攻击力。
议事毕!
师无芳跟着成婉,还有一两个城门守卫随后,手上拿着黄榜安民书,黏贴到堡内的大告示墙上,以此张榜安民并招募义勇之士去盗取火云红珠。此事完了,他又跟着成婉去督办那铁牌防火和冰球销烟等大小一应物件,得空下来后就武着芳意,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背诵那十八道神剑诀,练习那三十六式神剑招,以及基本的神隐功。
虽然此箭非彼剑,但在师无芳的眼里都一样,竟也成效颇显。
又一日闲来无事,他想起玄无式临别时的嘱咐,将芳意摆于桌案上,先是深深一拜,而后拿起来细细观摩,竟然发现箭身果有奇异之处,乃是七道封印咒语。其纹理处在透明与半透明之间,小到肉眼难以看清,不过确是符篆之类。
揣摩了好一阵,他依然无法确认那些封印小彩文具体什么意思,便不再去细究,心想日后再作计较也不迟。
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此事名利双收,谁能等闲轻视。
那前去赤焰窟盗取火云珠的第一人,是一位身材魁梧粗壮的中年汉子。据闻他于塰衡堡内无牵无挂,无亲无故,故有此番踊跃相试的作为。果然他在寻欢作乐了一番后,秘密偷进窟内,生死未卜,杳无音讯……不多久,赏金加倍,又有一人自愿前往窟内盗珠。不过这下,总算有些旁证出来。
因为火云兽将冒险者的皮肉吃完后,剩余的骸骨全丢弃在了洞口之外,而不是保留在洞里,想是以此警醒洞外人,休想从其身旁盗走宝珠或其他物事。经此威慑,倒真是有一段时间内,没人敢再应募前去盗珠!
然而,少少赏金对家财万贯的石大财主来说,算得了什么,所以他把招募义勇之士的赏金增加到了每人四十金。果然惊动了堡内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