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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还有两时间,这天半夜,顾萌肚子有点不舒服,她起床上洗手间。
上完,经过父母房间,见里面亮着灯,她隔着门缝朝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她脸色变了变。
顾母坐在床边,顾父跪在地上,顾母正揪着他耳朵,“她初中毕业了还读什么书?就算是村里的第一,学校也没有给她奖学金免去学费,家里要开销,澈澈和娇娇也要读书,她一个女孩,上完初中就行了,你再维护她,我们就不过了。”
“孩子成绩好,又喜欢读书,让她再上个高中吧!”
“成绩好有什么用,始终要嫁人的,村里十六七岁嫁人的不是没有,依我看,再过两年,就找个好人家将她嫁了!”
“再让她上个高中吧,我多打点鱼卖钱,这事儿,不要在孩子面前提起。”
顾母瞪了顾父一眼,躺到床上,背对着顾父,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
顾萌看着跪在地上的顾父,心中涌出一股窒息般的难受。
第二天天还没亮,凌晨三点多,顾父要出门打渔。
到了门口,看到穿着一身渔夫装的顾萌,顾父讶然,“萌啊,你怎么就起床了,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爸爸,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一起打渔吧,我力气大,能帮你很多忙的!”
“胡闹,赶紧去睡!”
“爸爸,我没有胡闹,我要帮你分担家庭压力。你放心,不会影响我学习的。打完渔回来,我再去上学。”
顾萌坚持,顾父劝不听,只好由着她。打渔很辛苦,顾父以为顾萌坚持个一两天就会放弃,没想到这丫头,每天比他还起得早,打完鱼,又帮他一起送到镇上去卖,到了上学时间,她才去上学。
晚上回来又帮他补渔网,家里大小家务,她都揽着一个人做。
顾父看着她那纤瘦的身影,只能在心里叹气。
……
顾萌忙着家里的事,还要上学,她没有多余时间照顾那个男人。
她让弟弟每天给他送吃的,帮他上厕所,算算时间,将近一个星期没有见过他了。
周末,顾萌时间稍微宽松了一点,加上卖鱼爸爸给了她二十块零花钱,她到镇上买了蛋糕,带到男人住的那间屋子。
由于他太过挑食,很多东西他不吃,听弟弟说,他瘦了不少。
蛋糕很贵,几乎用了顾萌所有零花钱。
顾萌开开心心的提到那间屋子,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粗嘎的声音,“你就是村民口中的怪物吧,居然戴这么贵的手表,皮带上还有宝石,以前是哪家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吧!现在落魄潦倒,住在我们渔村,至少要给点房租伙食费吧!”
“这两样东西,我拿走了!”
“放下!”
“你他妈的,别不识趣……我操你妈,居然敢踹我……”
顾萌跑进去时,房间里一片混乱,躺床上的男人,被村里几个流氓地痞围攻殴打。
男人强行站起来,和那几个人扭打到一起。
但他还在养伤期,自然不是那几人的对手,很快就被打趴下了。
眼看带头的流氓抄起一把凳子,朝躺在地上的男人砸去,顾萌想都没想,丢下手中的蛋糕,跑过来,护到他身上。
肩膀,狠狠挨了一凳子。
顾萌疼得闷哼一声。
流氓地痞看到替男人挡了一凳的顾萌,见她明眸皓齿,水灿白嫩,不禁吞了吞口水,“你就是村里长得最漂亮的小萌萌吧?”男人伸手,朝顾萌下巴掐来,顾萌反手握住男人手腕,用力一捏。
男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我操,你是牛吗,这么大力气。快松手!”
“这位是我朋友,你再欺负他,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顾萌甩开男人的手,揉了揉肩膀,从地上站起来,故作凶狠的瞪向几个流氓地痞,“快滚!”
几人还想将男人的手表,皮带拿走,顾萌捡起地上的凳子,朝他们挥了挥,“都快滚!”
几人离开后,四周恢复安静。
顾萌蹲下身子,想将男人扶起来,下一秒,却被男人挥开。
男人脸上,那几条伤到骨头的伤口早已经结壳,长出了新肉,但伤疤依旧明显,原本棱角分明异常英气的一张脸,因为那几条疤,看上去有点骇人。
男人咬着牙,自己从地上站起来,靠躺在床上。
顾萌看着他阴沉冰冷的脸色,又看了看她为了救他,摔到地上弄脏吃不了了的蛋糕,加上肩膀的巨疼,让她心情沮丧和低落到了极点,“你这人怎么那么奇怪?我又不欠你的,你干嘛总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抬起头,狭眸漆黑深邃,“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尽管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戒备心很强,不愿轻易相信任何人,尽管这个少女救了他。
顾萌听到男人的话,觉得异常好笑,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他将那块表和皮带扣递到她跟前,“这是你救我的报酬。”
顾萌接过他的手表和皮带扣,垂下纤长卷曲的长睫,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
几秒后,她将手表和皮带扣摔到他坐着的床边,“谁稀罕你的报酬!你少侮辱人了!”
少女红着眼睛,跑出去了。
她这一走,连着一个月没有再来过。
但顾澈还是每天给他送吃的过来,那天,顾澈放下吃的打算离开,男人将一块手表悄悄放进。
等他第二天再来时,发现男人不见了。
顾萌放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