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的风吹的很大,飞沙走砾,看起来天气有些恶劣。
不然他那高大的身形为什么有些摇坠?
风肆虐的刮着,傅贺琛独自站在这荒凉的夜里,月光倾斜,也罩不住他身上流淌着的,淡淡的忧伤....
他被拉长的黑色影子忽然有人踩着他的影子走向他。
傅贺琛微微侧头,察觉到身后的人...
傅谨玉站在他的身后,今夜,傅谨玉穿着黑色棉质松垮t恤,一条米灰色休闲裤,他将裤脚勉了起来,露出一截。
傅贺琛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睨了他一眼,又收回,只是一个瞬间,两兄弟都没有再说话。
傅谨玉也习惯他这个样子,他闲散着步子也往栏杆处走去,他站在傅贺琛身边,两人的距离靠的近,傅谨玉双手搭在栏杆处,大拇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金属钢材。
半晌,傅谨玉首先打破了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
看着傅贺琛眼底下淡青色的黑眼圈,显然,他最近过的并不好。
“看来,你很在乎她啊。”他不是陈述句,而是一声轻叹。
傅贺琛回望他,抿嘴。
但并没有回答他,傅谨玉摇头轻笑道:“多少年了,你没有像这样颓废过?我记得上一次,见你这样还是....”
傅谨玉的话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了看那轮皎洁的月亮,然后才继续说话:“上一次似乎过的挺久的,那个时候母亲过世,你不和外界说话,整整一个月,你都把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
自从那件事,傅贺琛和傅谨玉两兄弟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僵硬,很久没有这么说过话,但是傅贺琛听到他这样说也忍不住蹙了眉,他是想说什么?
傅谨玉眉眼始终淡淡的,继续说话,像是责备,又似乎不是的开口:“你总是这样,不管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而我们呢,作为你的亲人,只能看你沉默的样子,束手无策。你总是这样,一直都是。”
傅谨玉连说两次你总是这样,似乎在强调,又似乎在埋怨。
傅贺琛的眸子终于转动看向他,他的声线依旧淡淡的:“不关你的事。”
“是,是不管我的事。”傅谨玉的声音有了起伏,他说:“可你不要这么虚弱的出现我面前啊?谁想看到你这个样子?装给谁看啊?”
“傅谨玉!”傅贺琛双目之间带着一丝怒气,他这是什么语气?
傅谨玉看他对着他恼怒的样子,终于笑了。
“呵呵”他笑:“哥哥,这个女人和妈妈一样重要吗?”
他轻轻的问出来?
傅贺琛愣了一下,傅谨玉明白了,他的哥哥,从来没有迟疑过什么,他总是说一不二,可是,竟然会犹豫了。
“没想到啊,一个相处几个月的女人,对你的魅力,如此之大。唉,早知道,打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把她抢过来。”
“你敢!”傅贺琛咬牙切齿的回击。
“这么护着她啊?”傅谨玉笑了,他的笑有些调侃的意味,但是不深达眼底:“那为什么一开始,你要松开她的手?”
傅谨玉指的是当初他追求苏晚成时,他松手放她走了。
因为那时,他蠢啊,没有发现,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竟然在自己身边。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为什么一提起她,你的话,就变得多了?”傅谨玉疑问:“似乎只有提到她你才愿意和我说话。”
“.....”
“你还当我是你的亲人吗?”
傅谨玉突兀的问出这一句话,傅贺琛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明明这几年,似乎是他,不愿意和他说话。
“你是我的亲弟弟,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他冷静的说,目光没有寒潭的冷噤。
傅谨玉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笑了,问:“那我和苏晚成,谁的分量更重。”
傅贺琛的眉头更深了,深到一条川字横在中间。
傅谨玉却还是固执的问:“哥,谁,更重要。”
像是逼着他必须选择一个,傅贺琛摇头。
傅谨玉笑了起来:“我太可笑了。”
“不为难你了。”傅谨玉的声音低了下去,傅贺琛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转眼,他已从跟屁虫长这么大了。
“谨玉...”傅贺琛说:“你知道,你们不一样,对我来说,都是重要的人。”
没有可比性,都一样的,重要。
“当年的事,我很抱歉。”傅贺琛说:“但你是我的弟弟,血缘会一直牵绊着我们,恨我如果能让你舒服,你就恨吧,我无所谓的。只要你是开心的。”
一番语重心长的话,突然说出来,压抑在两兄弟之间的隔阂在那一刻被戳穿。
傅谨玉震惊的看着傅贺琛,他完全不相信这句话是哥哥说出来的,他从来都不屑解释,也不愿解释,可是如今却说出这些话。
只是,都是他不爱听的。
“你想摆脱我?”他反问,态度甚至有些尖锐:“你想对当年的事来个和解?然后我就可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跟你和解?不可能的,傅贺琛,我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我不会原谅你。”
“我要你愧疚,愧疚一辈子。我不打算原谅你,这辈子不会原谅,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眼圈也因为发怒变得炽红,像一只虚弱的猛兽,在向强者咆哮。
咆哮完后,傅谨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因为情绪激动,他的胸腔难受极了,像卡着东西,他伸手按住胸腔的位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