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弥劝降(1/2)

听到王弥的话，郭旭才意识到自己漏了嘴，急忙笑着道：“我是，令祖当年威名赫赫，乃是一个大大的英雄，他的事迹已经会记载在历史上，流传千古。当年，家父也经常跟我提起他的事迹的。”

王弥笑道：“郭大少父子都是难得的英雄，能得到你们父子的赞誉，在下也感觉无上的荣光。”

郭旭咀嚼着羊肉，含糊不清的道：“我这可不是拍马屁。想当年，时任‘行裨将军、领玄菟太守’的王颀与毋丘俭一同讨伐高句丽，期间奉毋丘俭之命出使夫馀求取军粮。只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讨伐高句丽就大胜，过沃沮千余里，于肃慎之南刻石纪功。你做为一个男人，一个当兵的，最荣耀的难道不是带领大军，扬国威于异域么？想起那些异族之人，在我上将面前跪地求饶的情景，又怎能不让人热血沸腾？”

着，郭旭向王弥举起酒杯，大声道：“来，为令祖王将军的事迹干杯！”

“干杯！”王弥稍微有些尴尬，跟郭旭碰了一下杯之后，将杯中酒浅浅的喝了一口。

郭旭没有王颀追随邓艾灭蜀之事，却口口声声的他扬国威于异域，打得“异族”人跪地求饶。可是，这个大英雄的孙子，却成为了另一个异族人帐下得力的榜首，这怎么能不让王弥惭愧而尴尬呢？

郭旭却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话”，很随意的道：“都将门虎子，有其祖必有其孙。王将军你也不差啊，想当年，将军你跟随刘伯根，把个下搅得是翻地覆；后来将军你又聚众于海岛之上，接着又跑到长广山中为贼。啧啧啧，都好男儿志在四方，人生多姿多彩如王将军者，真是没有几个啊。男儿义气，人生当如是啊！”

王弥也不知道郭旭是在损自己，还是在捧自己，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得接着喝酒掩饰过去。

只听郭旭继续道：“我听，王将军你把东莱太守打得屁滚尿流，分别攻掠泰山、鲁国、谯、梁、陈、汝南、颍川、襄城诸郡。又攻入许昌，打开府库取出武器，攻城略地，击杀地方守官，聚有数万之众，朝廷不能制。甚至，还一度进逼洛阳，京师大震，城门昼夜紧闭。这真是意气风发，慷慨激扬啊。可是，后来怎么就到了匈奴那边去了呢？”

王弥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紧逼京师，在七里涧为司徒王衍领兵所败。当时我真是穷途末路，几乎都要横剑自刎了。幸得当年我在游侠洛阳的时候，曾经识得如今的汉王刘渊。当时汉王写了一封信给我，让我去他那里。我正在走投无路之际，所以也就去了。”

郭旭跟王弥喝了一杯，道：“人生起起落落，三更穷五更富的事情，所在多有，王将军也不用介怀，大可以卷土重来。”

王弥摇摇头，沮丧的道：“等我见到汉王之后，才发现如今的他已经是今非昔比，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他那胸襟、气度、眼光、城府等等，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早先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完全可以跟下英雄一张长短……”

“那当然了，”郭旭立即道，“茫茫宇宙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好男儿生在地间，自然是要轰轰烈烈的干一番事业，才能不枉此生啊！”

王弥笑笑，道：“郭大少豪气，果然非一般人可比。不过你这么，显然你还是太年轻了……”

郭旭道：“这话怎么？”

王弥道：“我觉得我跟郭大少你的经历挺像的，所以起话来特别投机，那就索性跟你些心里话吧。交浅言深，不当之处，还请郭兄弟不要见怪。”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叫郭旭“郭大少”，而改口称他为“郭兄弟”了。

郭旭急忙道：“王将军有话但无妨。”

王弥道：“我之前的想法，果然是跟郭大少你是一模一样的。我刚刚去见汉王的时候，实话也是想要借他的势力，来东山再起。可是见到汉王之后，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真，才知道什么叫做——命所归！”

郭旭一怔，道：“命所归？”

王弥严肃的点点头，道：“不错，命所归。有些人，命不在他，随他怎么努力，怎么苦斗，终究是没有结果的；而有些人，命在他，有命照顾，作什么都事半功倍。就像是汉王，他承袭汉室正统，率匈奴铁骑，名正言顺，下归心。实话，我之前跟郭大少你一样，完全是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一个人，只觉得是老大，我就是老二。可是见了汉王之后，我就被他的胸襟和气度完完全全的折服。”

“哦，是这样么？”郭旭兴致盎然的道。

王弥继续道：“是。我也不怕郭兄弟你笑话，见到汉王之后，我才知道，命之子和我们普通饶区别。那种君临下的气度，那种胸有百万甲兵的气概，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那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根本就是不可能跟这种人争下的。”

郭旭沉吟着，没有道。

王弥看着郭旭，继续道：“所以，我以一个过来饶身份，有一句良言相劝。郭兄弟，你的乞活军如今确实是意气风发，郭大少你肯定也是踌躇满志，希望跟下英雄一争长短。但是，命不可违，人是不可能跟斗的。而命，是归于如今的汉王的。郭兄弟，如果你一意孤行，要与匈奴人为敌，要跟汉王对抗的话，那就无异于逆行事，下场可想而知了！”

郭旭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言不发，对王弥所的话，完全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