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莫行走到大堂却见此处惨烈不堪!大门口处站的的人几乎人人带伤!地上还躺着呻吟的自不必说,几个郎中忙上忙下的敷着金创药。
徐莫行目测了一下,官兵和衙役的尸体放置在大堂门内左侧,一字排开得有十来具,其中两三具格外惨烈,未得全尸。徐莫行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适,饶是他见过自己师傅尸体,面对着如此惨烈的状况也不得不皱眉。若是在后世,也许他早便吐了出来。
门内右侧是两三名伤重的官兵,躺在地上呻吟着,还有一个绿衫官服的男子手上扎着根箭呻吟着,便是那李典史。“他娘的,老罗我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你们是不知道,他娘的半路被什么鸟别山云劫了道!死了这么多兄弟不说,还让他跑了,人犯也不翼而飞!妈的!”一个略带粗线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原来是罗巡检从台阶往内门走,边走边抱怨道。
而方国正与王豫也上前接应着罗巡检和许佑,嘴里念叨罗大人尚好便万幸之类的话。罗巡检将刀丢在地上,坐了下来要口水喝。
又见到胡冲气冲冲地对着几个逃跑的衙役发火道:“妈的,老子平日里当你们是兄弟,好酒好肉伺候着,没想到一来事儿全他妈跑了,老子踢死你们几个狗日的!”
徐莫行走到门口看到外面的场景更是让他震惊,虽说官兵们的场景已经够惨烈了,只见衙门外面整整齐齐的列了三排尸体,每排六七个,还有几具尸体还扔在板车上正在由张巡检的官兵和化装成衙役的锦衣卫搬运着扔在地上。许佑披着雨衣与周元张巡检敦促着。
徐莫行看着这些土匪的尸体,看了两眼便不忍在看了,他是后世文明社会长大的,虽然才来这里三天,所经历的血腥事却也不少,让他觉得即便是太平盛世,由于贼寇猖狂人命依然不值钱,但他仍然没有彻底习惯这里的法则。
徐莫行摇摇头,知道今晚也睡不下了,只是一身又是血迹又湿透的衣服让他着实难受,可他却还不能离开,首先得明日正堂文书销了案,再需要一个自己的路引他才能离开。可是说到离开他连盘缠都没有,他又能离到哪里去呢?想着便头疼不已,不由得为自己前途泛起迷茫。
时辰在繁忙中一点点度过,没有人管徐莫行,也没有人开口问他,各部都在紧张的进行着,收敛官兵的尸体,治疗受伤的士兵,清点匪贼的尸首,以待明日汝宁府上官到来时拖到校场检验lùn_gōng。
转眼间便已是第二日午后,连下三日的雨,这日的天气却格外的好,晴空万里,烈日炎炎。
一大早汝宁府的知府张曙与千总林铁胆便听闻昨夜的剧变,领着几百个官兵便来到确山县校场,百姓也是来的人山人海,不下千人,围得校场水泄不通。近三十具贼匪尸体被摆在校场正中,又有一伤的不轻的刘安跪在前方。
昨晚锦衣卫连夜提审刘安,得到了微末消息,便再也无从了解。许佑见此人与天涯并与关键,略带失落,大手一挥,让人将刘安带押走,第二日开刀问斩。
百姓们只以为为祸不少时日的飞贼被擒住了,觉得终于除去了祸害,都是拍手叫好。张曙与方国正先后上台慷慨激昂的说道。
而后lùn_gōng上报开封府布政使衙门欲lùn_gōng行赏,罗巡检等人虽是苦战一晚,此时倒是得意洋洋,功劳一报升官赏赐是少不了的。
最后由张曙监斩将刘安枭首弃市,百姓皆是拍手称快。
徐莫行远远地看着这场监斩,也无心多留,他刚在衙门由王豫主理销案后还需要办置自己的路引。可这倒犯难了,路引开出后需要知县的大印盖下才算数,所以只得等方国正监斩完毕才可以办理。
周元虽不认识徐莫行,倒对徐莫行挺上心。换上便服领着徐莫行到了县上最好的绸缎庄,给徐莫行换了一身青布直身的布衣,由于徐莫行是短头颇为怪异,还给他置了一顶六合帽,崭新的衣服换上,徐莫行倒也人模狗样起来。
只是脱裤子时候,周元却对徐莫行格外留意了几眼,徐莫行当然知道周元不可能对自己这个男人感兴趣,他是想借换衣服名义,看看自己有没有在裤子里藏东西。
徐莫行心中冷笑一声:小爷虽然愣却也不傻,还能一辈子捂在裤裆里不成?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地换上新衣服,对周元连连道谢。只是觉得古代的衣服穿起来着实比自己衣服麻烦多了,撒尿都费劲!
当周元和徐莫行回到衙门的时候,已是未时二刻,只见方国正已经送走了汝宁府的上司,回到了县衙内堂里查阅起衙役人手的空缺。
周元自是不会理会方国正,自然而然的走向内院去寻许佑去了。
而徐莫行却不得不上前对方国正行了个叩拜礼,他非秀才,见到父母官还是需要下跪行礼的。
方国正正看着卷册,只见徐莫行行礼喊了一声,便道:“徐莫行,有什么事儿嘛?你已销案并非罪犯了,想去哪里都可以。”
徐莫行苦笑一声道:“大人这是让小人能去哪里?小人路遇强人路引盘缠早便被洗劫一空了。还望大人给小心重新出具一张路引。”
方国正皱眉道:“你是南直隶人氏,却让我开个甚的路引?你应该回你本籍去开。”
徐莫行猪肝般的脸色求道:“大人便莫要取笑小人了,小人离家千里,丢了路引如何回得去?盘缠尽失恐怕很难回乡了。”
方国正眼睛提溜一转道:“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