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不知道鹿吴要带着两人去哪儿，但是胖子都没有反应，自己只管跟着走就行了。
跟着鹿吴绕过一条长廊之后，陆长生眼前一亮，竟然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小院子。院子里种满了陆长生不认识的花草，一个女人正低着头浇花。
听到脚步声后，女人转过头，头发简单的束在身后，看面相也就二十出头。一双清澈的眸子温婉美丽。将手中的水壶放下，轻轻喊了一声：“爹。”
爹？
难道不应该直接喊爸爸吗？
陆长生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鹿吴，知道了这就是他的女儿，只是没有想到她会用有些古旧的称呼。
“宦娘？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还认得我是谁不？叫叔叔。”
胖子抢在鹿吴之前，笑呵呵的开口。
陆长生在最左侧，这个名为宦娘的女子走过来，刚好看到她雪白的锁骨。想出声打招呼，听到胖子这句话却喉咙一紧，差点没笑出声。
宦娘身材高挑，与一米八的陆长生都不逞多让，和胖子比起来还高了半个脑袋。
在听到胖子的话之后，她还愣了愣，盯着胖子看了半天，迷茫又诧异。
“你见到宦娘的时候她才几岁？路都还没学会走。”
鹿吴叹了口气，既有些缅怀又算是替自己的女儿解了围：“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你身上空桑山的气息明显，我都不一定能认出你。”
陆长生眼皮子一抬，难道胖子从山神职位脱身的时候，还更换过样貌？一想到这里，陆长生有些好奇之前胖子是什么长相了。
宦娘没认出来胖子，但是看他与自己父亲熟悉，脸上露出礼貌性的微笑：“两位，不如我们进去说。”
胖子不好意思挠挠头，笑容温和。
“你和你娘还挺像的，我和她熟，你生下来那会儿我还抱过你。”
陆长生忍不住伸手掩面，胖子的话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眼下宦娘看起年纪与他相仿，所以违和感极其强烈。
进到大厅之后，宦娘一番忙碌，沏好了茶。
茶香四溢，空中摇摆着袅袅水汽。宦娘不时看向胖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见过我娘？”
“嗯。”
胖子点点头，伸手去端茶。只是话刚说出口，端茶的手却一顿，诧异的望向鹿吴：“她，还不知道？”
陆长生在一旁敲着手指，已经琢磨出几分意思。鹿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应该对自己的女儿隐瞒了母亲的事情。
“你能告诉我，我娘的事情吗？”
宦娘惊喜的样子不似作假，真诚的望向胖子。
胖子抿嘴不懂，眼神示意鹿吴：“能说？”
气氛一阵沉默。
顿了顿，鹿吴开口说道：“关于你娘的事情，以前我不告诉你，是有些特殊的原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跟他们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宦娘偏头看向陆长生，面无表情，气质还有些阴狠怪异，下意识就将他掠过了。这倒是不能怪怪陆长生，他刚获得飞天水螅，还没来得及适应，自身的气势还不能做到完全收敛。
旁边的胖子笑呵呵的，圆头圆脑，双眼眯着。看起来有些搞笑，但是望向宦娘的时候却显得有些长辈似的关怀。
“是不是去了，就能告诉我一切？”
宦娘有些怀疑，又确认了一遍。
“对……”
鹿吴开口说道。
陆长生眼角余光大量，却发现他有些不放心。
…………
等到陆长生和胖子离开国术馆，天都已经快黑了。
两人沿着街道晃悠，随着夜幕降临，这个城市才刚开始活跃起来。
“那个，宦娘是怎么回事？”
陆长生撇嘴问道，倒不是他对宦娘有什么想法。而是在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陆长生就有一种感觉，她好像是有些问题的，身体？灵魂？或者更加不可捉摸的东西？
胖子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说道：“你感觉到了？”
你这话让我该怎么回答，陆长生腹诽了一句。
胖子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自顾自的解释：“白天的时候，我们才刚聊过关于传承的三个分类，灵类、山神和幻想。除了这三类之外，还有一类我忘了说。”
“还有一类？”
这下子，陆长生才算真的有了一些兴趣。
胖子撇撇嘴：“其实也不能算作一类，只能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而已。宦娘的父亲是山神，而她的母亲则是一个进化者，灵类传承九尾狐。”
青丘有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之则不蛊。
——《山海经》
一个山神和进化者的孩子，兼具两个类别的优势？既有山神一样的强大起点，又有灵类传承的无穷潜力？
这就是陆长生的第一个念头。
察觉到他这样的想法，胖子自嘲的干笑了一声：“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这样的，只是后来渐渐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的简单。宦娘的母亲怀胎四年之后，才艰难的生下她。”
“四年？”
陆长生瞪着眼睛。
“没错，就是四年。”胖子摇了摇头，似乎在回忆：“比他娘的哪吒还多六个月，而且生下宦娘后，她的母亲迅速变得虚弱。你能想象一个六阶的进化者，生完孩子之后实力迅速倒退不足两阶。要命的是，这时候她还被强制拉近了某个进化事件。”
陆长生暗暗乍舌，在经历过库什的世界之后，他现在已经有了三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