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梦公主？”
姑获看了一眼。
玉牌晶莹透亮，上面还雕刻着大楚王室的家徽，的确不像是一般货色。十有八九，对方真的是一位王室公主。
不过——那又怎样？
不要说公主，就连国主，也被血皇宫坑死不止一个了。她现在只想着，要如何不着痕迹打发了这位公主？
“喂，你不信吗？”
见姑获神色不变，寒梦公主冷哼一声，“哼，果然是下等人……连王室的‘凤尾菊’家徽都不认得么？”
以往自己一亮腰牌，对方都会大惊失色、继而诚惶诚恐地跪下来。却没想到，竟在一家小小医馆碰了钉子。
“公主误会了。”
姑获脾气很好，淡淡一笑，“我不过是一个医者。是否是公主殿下，在我眼中，并没有区别。”
“哼，故作清高……”
寒梦公主嘀咕了一句。不过她总算还记得，自己现在有求于人，收敛了几分脾气，“喂，本公主问你。”
“听说，在‘堕胎’这一项上……你的医术，是王都最好的？”
“嗯？”
姑获眉头一扬，略微露出惊讶色，“公主殿下，您是想……”
“不准说出去！”
寒梦公主凶巴巴地威胁，“要是让本公主知道，有什么谣言流传了出去……哼哼，第一个就杀了你们！”
以她的身份，乃是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自然不可能明目张胆找太医，否则必然成为丑闻，被人利用打压。
暗中打听一番后，却是找到了姑获这里。让后者哭笑不得：自己只是想低调一点，怎么就这么难？
无论是高贵的公主、还是低贱的名妓，在姑获眼中，始终是一视同仁。甚至，她连活人和亡灵都平等待之。
“殿下，请恕我直言。”
姑获微微欠身，“女子怀胎，本是一件喜事。但要用药石之力流产，哪怕医术再高明，终究大为伤身。”
“如果可以……殿下还是和孩子的父亲商量，将这孩子生下来吧。”
“不要！”
寒梦公主暴躁地道，“这孩子的父亲，只是本公主养的一个低贱面首罢了。”
“生下孩子？就他也配？”
“王室的规矩，你们这些贫民不懂。只要不把事情闹大，那就是没发生过。”
“可是，一旦闹得天下皆知……”
她目光一剜，狠狠瞪了姑获一眼，“那样的话，本公主一辈子就毁了！别的不管，先让你陪葬！”
“实在抱歉。”
这位公主虽然漂亮，却如此蛮不讲理。让姑获微微摇头，作了一个送客的手势，“王室贵胄，我自觉担当不起。”
“殿下放心，此事我不会传扬出去。不过，您还请另请高明吧。”
“你！”
寒梦公主气得噎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一个区区贫民，居然拒绝本公主？知不知道，这可是你飞黄腾达的机会！”
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顺眼。
要不是这事不能张扬，自己堂堂公主，用得着低声下气、来找一个民间的小医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