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巨大的响声突然震起,
“你瞧,除了和尚以外,一些被祸害的清白人家,已经前仆后继地到城门击鼓鸣冤了。”
言欢花眸掀起清冷的波澜,冷艳的娇容却无过多的意外之色。
“可跳过上报官府,而直接到皇上面前搞御状,可是要经过滚压的针板。这酷刑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受的了?”
季殇还是难以想象,一般老百姓的身子骨可以直接从针板上滚过去,毕竟受完了这一遭刑,有些人身子熬不住,可能命都保不住了。
“但如果家中只有独子,失了孩子的父母但凭有一丝能够去平反的机会,想必他们都不会放过,这下王尚书家可就热闹了。”
李煦狭长的桃花眸眯成一条线,斧凿刀削的俊脸多了几分玩味儿,
“不过,我觉着宋宣应该会插手,这可是个拉拢人的好机会。”
“那咱们不做些什么吗?要不在王修染的死法上做些手脚。毕竟被一刀了却,和被施以凌迟之刑,那可是有很大的差别。”
季殇星眸暗了暗,面儿的神情也多了几分思索。
“不用,我已经暗悄悄地将王夫人接走。一个已经成了死人发废子,和一个即将要出生的鲜活生命,你觉着王尚书会怎么选?”
李煦俊容上的表情含着一丝不苟的肃冷,修指却故作不经意地将杯子打旋转,玩世不恭却又冷酷的意味隐隐散出。
“那王夫人可有安顿好,一个怀了孕的女子终究是无辜的。”
言欢对王夫人的印象不错,男人间的政事本就不应该牵扯到无辜的妇人。
“放心,我有分寸的。”
李煦柔柔地牵出一抹笑容,晦暗的眉眼也逐渐亮起星光,
“欢儿不想伤害的人,我一定会让她活得好好的。”
有时候,自己的一句话或者是一个眼神,他总是能将自个儿的心思摸透,总是能设身处地地为自己着想,言欢一颗因为恐惧而不敢放开的心也因李煦处处细心的考虑,而涌起一阵温暖。
......
“你怎么白天过来了”
言三夫人对于言欢明目张胆的到来还是有些吃惊,毕竟现在她可是把能出去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小丫头片子的身上。
“放心,很安全,来这是你要的字迹。”
现下朝堂乱成一团,言武的人自也是收了回去,否则现下暗卫查的紧,不藏好些,就等着和宋宣一样被收拾吧。
言三夫人颤颤巍巍地接过信纸,素指不知道因为是激动还是恐慌所以抖个不停,接着窗外流淌过的光,仔细地将笔锋研究了一番,她面儿上的表情便愈发扭曲,
“他们真的还活着......”
簌簌的泪水划过脸颊,转过头面对言欢时,面儿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们?”
言欢不作声,眉眼淡淡打将手伸出,言三夫人知道她是在收余款,
“给。”
尽管是将部分压箱底的首饰给拿出来,但言三夫人一想到有希望和温子然父子见面,心就也没有过多的不舍。
言欢满意地将首饰放在怀里,红唇上下勾了勾,
“如果想走,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现在?”
言三夫人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吃惊,花眸里也显出几分犹豫。
“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就没有机会了。”
言欢抿唇微微笑了笑,娇脸显出的几分云淡风轻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现下,朝堂是发生什么事儿拉吗?”
言三夫人隐隐觉着这事儿和自己有关系,神情也略微激动了几分,手甚至向前抓住言欢的手臂,
“是不是武哥儿出事儿了?”
言三夫人的心抖的不行,身子也好像有些摇摆。
“不是,和你的丈夫与儿子都没有关系。”
不过是和你女儿即将要嫁入的夫家有关系罢了。
但这句话,言欢是不会说的,因为她要赚取言三夫人身上的银子,要将三房这些年因为出卖二房而获得的银子全部都一一拿回来。
“到底,还走不走?要走就赶紧收拾包袱,还有点好要给我的首饰。”
言欢娇脸上显出几分不耐烦,清冷的花眸里也是淡淡的漠然,一副这买卖爱做不做的不在意样。
“走,走......走.......”
犹豫了下,言三夫人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能不能见曦儿最后一面再走?”
她眼里对女儿的不舍并没有打动言欢,反倒是换来了一句不冷不淡的应答,
“不可以。”
言三夫人眸里的亮光被几抹晦色添上,有些憔悴的面容也因愿望得不到满足,而显得更加苍老,
“好,那你等我好好收拾一番。”
声音的悲凉似是带着最深层的无奈,但言欢的心里终究没有添上一份同情,因为这都是她自找的,人总是要为过去买单。
“嗯。”
过了一小会儿,言三夫人才收拾好,言欢带着她从言府的后院抄小路走,然后将其交由李煦安置好的马车,于是才掉头离去。
“小姐,你真的就这么把她放走?”
珍珠还是觉着小姐的做法不像她往日的风格,就这样把言三夫人放走,似乎是太便宜了她。
“恶忍自有恶人磨,回头她将大多首饰结了尾款,口袋里自然就不剩多少。
那温凌天可不像是一个甘愿过苦日子的。”
言欢面色平淡地说着,花眸里到底存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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