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起木然,怔在原地,呆呆地瞧着眼前千足不断活动着的碧绿蜈蚣,真是吃惊的傻了一般,眼睛都变得异常孔洞无神。
虫女在见到文起如此表情后,诡异地笑了起来,听不出是什么味道,像是冷笑,也似嘲笑,但更多的是一种得意,她很喜欢文起现在的模样,很满足文起见到蜈蚣后心里的变化。
或许文起是第一个外来人,是亲眼见到虫女住处的人,准确说是她秘密住处的第一个参观者。
能有这种效果,虫女享受且满足地登上了蜈蚣那伸展在外的脚。
“上来。”虫女收起笑容,冷冷地说了句,便不再理会文起的惊讶,抬头向树屋走去。
而石化了的文起,被晾在一边,每人能唤醒他,从这种极度惊诧中走出来,只有他自己,那本来充盈的精神力,在惊诧乃至惊吓过后,像海绵一般,吸满水又被榨干了。
不过,虫女那简单的两个字,多少还是起到了作用。
回过神来的文起,连忙拧开塞在睡袋口的木塞,仰头灌了几口,恢复被惊吓而消耗的精神力,同时心里暗暗惊诧,不单是蜈蚣,更多的是自身精神力的稳固。
如此惊吓就能让饱满充盈的精神大大损耗,看来这一段时间,只顾着壮大精神力,却忘记打牢,稳固,才会有现在的结果。
恢复精神力的文起,定了定神,面色发白,却壮着胆子迈步向蜈蚣所化阶梯走去。
踩在蜈蚣脚上,那看起来光滑圆润的阶梯,并不像想的那般滑溜,踩下去,摩擦力很强,那细小看不到,却生长在蜈蚣脚上的刺,将文起牢牢固定在蜈蚣足上,就这么不紧不慢,带着惊恐地走上了树屋。
文起所迈每一步都很坚实,一步步走上了巨大树木上,搭建的树屋。
而那树屋,距离地面有二十米高,这还是大树最低的树枝,粗度当然不用说,并排站五个人都不是问题,但这只是树屋的门户,不是树屋,而那树屋还要继续往上走。
树屋的位置在大树树枝中部,至少还要在走上十米的高度。
老实说,也是文起心里话,这是文起见过最富丽堂皇的建筑群,称它为建筑群一点也不过分,因为自门户以后,大大小小的房子多的不像话,文起甚至怀疑,树屋上居住的不是虫女一人,从房屋的多少来看,起码也有上百人,甚至更多人居住,但这只是看到房屋多少后的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因为每一个房屋都是空的,除了有些关着门,可能是放虫女觉得很重要,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外,其它全是开着门的,而且就连门也没有,是一敞开的房屋,一眼便能看的清楚。
虫女的癖好文起不敢多嘴,但这么多的房屋,以及每个房屋都有自己的风格,装饰着不同饰品,精致且美观,还透着落落大方。
文起实在是联想不到,面如冰霜的虫女,原来是这么一个精致的人。
这与她现在的样貌一点都不符合。
两者相差太远…
或许文起可以认为,这是虫女还未变成虫女之前的杰作,绝不是她现在这个模样所为。
文起没有急着问他住在哪里,是那个精致美观舒适的木屋,就这么跟在虫女身后,走马观花,欣赏着虫女的杰作,心里对虫女的品味,暗暗称赞。
对比他所认识的女孩,限于部落,云容、楚梓秀、狄聆,还有李木彤,没有一个人能与虫女相比。
就说这份耐心,连文起都自叹弗如,一直以来自诩耐心与细心的他,只能望其项背,就这么慢悠悠跟在虫女身后,嗅着她散发而出的淡淡清香。
这股香味文起之前没有闻到过,不知是树屋散发出的,还是虫女天然有的,总是能让人提神,或许是某种文起不知名的草药炼制而成,既能起到熏香的作用,又能让人安神,隐隐地恢复精神力的速度都快了许多,切不需要静坐,这种休息方式恢复。
只要心不急气不燥,随意做点什么,都能有很好的恢复作用。
从大门也就是蜈蚣尾部一路走来,过了树屋门户,走的是旋转阶梯,左手边是那些精致的房屋,右手边是栈道,树枝当然不需要太多修饰与费心,难的是树枝间的空隙,因为要向上走,而树枝间的高度差相对较大,如果没有直上直下的梯子,很难走上去。
完全是用趴的方式,才能向上走。
这点文起就更佩服虫女了,超度较大处,除了精美的装饰,便是一条由毛毛虫似的柔软且粘的虫子连接,坡度大,虫子粘性也大,坡度小,粘性相对较小。
而那黏液是脚下虫子分泌出的,专门用来加强稳定性,使人向上走,一点也感觉不到向下滑,非常稳妥。
文起已被门口的巨大蜈蚣惊吓的对于这些铺路的虫子没有什么感觉了,见怪不怪,随着虫女旋转向上,直到来到一个很不起眼,由两扇木门封堵的木屋外。
两扇门呈铜褐色,与大树的颜色一致,上面那一指宽的裂痕,干枯仿佛朽木,稍稍用力,小拇指都能将其戳个窟窿出来,但文起丝毫不敢这么想,眼前大门散发出的厚重气息,向一块天外玄铁精炼而成,不是表面看来那般不堪一击。
紧闭的大门,上面有两个门环,分别镶在两个褐色大门上。
而那门环中间有个非常小的孔洞,虫形,不是裂痕,文起看的清楚,孔洞里面黑漆漆,透不出一点光来。
文起皱眉,心想这是门的锁孔,还是单一为了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