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蓝色皮肤的巨牙族人,轻易地抬起了他的右手,跟着那被拿在手中的巨大兵器,不在斜躺地面,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这个怪家伙有两个文起高,而他的武器竟比他还高出半个身子。
凛凛有威,让人望而生畏,坐在虫背上的一行人无不骇然,惊恐、彷徨地坐立不安,似乎一个畏惧的晃动,就能让他们从背脊上摔下去,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巨牙族人倒是开门见山,自报家门,“巨牙族之王坐下悍锤勇士——吉萨姆,老朋友今天便是巨牙新王成王之时。”
这话听得虫背上一行人满头雾水,根本听不懂,吉萨姆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见巨牙族之王那掠出葫芦的身形,脸上已然浮现淡淡笑意。
只是没有人开口询问,而是默默坐在虫背上,时刻注意着形势变化。
片刻,巨牙族之王实在是不禁仰头哈哈大笑,眼泪都差点喷出眼眶,前仰后合早就没了王的闻言与霸气,“我说吉萨姆,什么时候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好听且响亮的的名字,你不觉得可笑,我还替你脸红,真是不知羞耻,简直没有颜面。”
巨牙族之王数落起眼前这个壮汉,从葫芦中现身的他,一双大手拍着自己的肚子,这下讥嘲的笑,眼泪果真涌出了眼眶。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你第一个让我如此开怀,且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真不知道它给你喝了什么mí_hún汤,竟然让严肃不苟的你,竟然用上了这么一个可笑的名字,真是…真是…真是笑死我了。”
巨牙族之王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大小,全然不把吉萨姆那多少有了变化的脸,放在眼睛里,就这么畅快无阻地笑。
“听到没有,你这个手拿赝品的家伙,吉萨姆让你退下去。”
忽然,巨牙族之王神色一冷,森然且嗜血地说了一句,那王者气息瞬间弥散而出,笼罩四周,有种令人窒息的威严与傲然。
德兰祖树没有理会巨牙族之王那突然的话语,而是看向吉萨姆,且身体微微前倾,弓背屈膝,身形是有多恭敬,“悍锤勇士,答应我的事,你不能反悔,我就在这里等着了。”
只见走出船舱的吉萨姆微微点头,没有在说什么,他没有跳下甲板,似乎并不能站立虚空,只有在船上才有这样的威严。
巨牙族之王冷笑道:“我死了,你觉得它能成为新的完,尤塔姆会同意,斯迪姆会认同,不过是个分裂局势,到时候巨牙族一族还不定有多乱,分崩离析也只是时间问题。”
顿了顿,巨牙族之王神色突然冷了下来,黯然道:“这一战不可避免,你是想胜之不武,现在就对我下手,还是等我的援军,咱们公平战一场?”
“狡猾的家伙。”虫女小声嘀咕一句,但脸上却是更为敬佩的神情。
巨牙族之王果真是王,懂得能屈能伸,也知道该是时候放下自己的身份,虽然那个头衔是过去,且现在还有他们这样称呼,但正如他所说,不过是一个代号。
而他在为自己的援军争取时间,也是在为众人的存活,尽力让可能性变得更大。
他很了解眼前的吉萨姆。
“那便上船。”吉萨姆想了片刻,他并不急切,手一挥,自己转身先进了漆黑的船舱中,而那滑动的诡异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真的要进去?”虫女不禁问了句。
罗兰冰泉花凝重道:“或许说的不是我们,而是巨牙族之王。”
只是他的声音还没扩散开来,便听船舱里雄厚的声音响起,“外面的都进来,我巨牙族虽然嗜血,但多少有些待客的礼数,今天你们逃不掉,舒舒服服休息一番,也好在上路时不会有那么多怨言。”
声如洪钟,响在每个人的脑海中。
一行人不禁面色大变,更是吃了一惊。
虫女不禁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我还真是妄想,本以为得到老乌鲁的力量,救出凌奉就能对抗巨牙族,看来天底下没有比我还傻的人了。”
“你的确是挺傻的,但初次见你,着实吓的我魂飞魄散,但那远远不够。”
温暖的手掌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让人生出愤怒的笑声与戏谑,正是将蓝水吸收后,苏醒的文起,此时已然走过了最前的虫女,站在虫头上,望着那眼前悬浮空中,令人不禁赞叹的骨船。
“可惜,真可惜。”文起面带笑容,却摇头叹息,“可惜曲达施没在这里,不然他一定对悬浮空中的这只船爱惜不喜,我也很好奇,巨牙族是如何利用原始矿石,竟然让这么大的船,就这么平稳地悬浮在高空中……还有那站在空中的是德兰祖树?怎么是触须怪,它这静立虚空的把戏,还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
德兰注意到了文起,那目光就像两把锋利的刀子,闪烁着精芒,直勾勾地盯住了文起,仿佛猛兽掠食,这个猎物逃不开它的视线。
“船里面的家伙,那个叫吉萨姆的悍锤勇士,我看大家就不用上船休息了,你的好意与待客之道,我们心领了,快出来结束这一战,打跑你,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文起说着转过了头,对站在虚空中的德兰祖树,恭敬却嘲笑道:“你这触须真是细弱蚕丝,而且够坚硬有韧性,只要五根就撑起你,这么神仙飘飘地站在高空,不过你要是想抓我走,我看还是多准备准备,至少与触须怪合二为一再来,不然打的你连家都找不到是小事,活捉了你,还不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