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江吃完晚饭就回营了,没有特殊事情不能随便出来。
好在看见儿子高高壮壮一点事也没有,王氏也放心了。
次日清晨,小一到小八各司其职喊人起来吃饭,李子媛正预备带李家人一起去大长公主府拜见,阿橙带着礼上门,拉着李子媛说些私话。
“你爷爷奶奶父母亲他们年纪大了,去了府里还要又跪又拜,大长公主的意思体恤你的家人,省的劳累了。听说你家里这次带了三个弟弟过来?一会跟我一起过府,给大长公主请安就是。”
“谢谢你阿橙姐姐。”
“傻不傻,你对我们的心意我们都知道。”
阿庆阿喜带着长辈闲逛京城,李子媛带着三个堂弟去大长公主府。
郡主许是想再当一回夫子,声称要考一考三个孩子。
阿湖性子敦厚,在家中行二,上有长下有幼。在所有兄弟里面书不是读的最好的,人也不是最聪明的,更不是最调皮的,但是是长的最好看的。剑眉星目,貌比潘安,年岁还小就能看出不一样,等再过几年怕不是要每天捡手帕了。
郡主问一句,阿湖答一句,有一说一,有十说十,不添油不加醋。
阿溪就不一样了,到了地方,问过阿橙后就开始上下乱窜。经常问诸如椅子是什么木头做的,上面的雕花是什么风格。偏他嘴又甜,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郡主问他话,回答的很随意。
“回郡主娘娘,我读书不好啦,还不如弟弟行。姐姐说了,只要是我喜欢的事就去做。我现在很喜欢做木工,姐姐说如果木工做的好也能成为大人物。”
“开口姐姐闭口姐姐,你很听你姐姐的话?”
“那当然。姐姐说了,郡主娘娘是她夫子,对她很好。叫我们不用担心,有什么想说的就说。还说郡主娘娘身为长辈会给我们见面礼。”
听见阿溪的话,阿湖和阿泽慌忙拉他。
“哎呀,不要拉我啦。姐姐说对着郡主娘娘有什么说什么的嘛。”
郡主笑了笑:“那你们想要什么?”
“魏碑十大名帖拓本。”
阿泽下意识的说出来,很快的羞红了脸,郡主忍不住捂嘴大笑。
“你们两个呢?”
“詹师傅一直说每一种木头的特性不一样,我想要木头。”不用说都知道是阿溪的要求。
“我哥哥和弟弟这次没有办法来京城,想带点京城才有的东西回去给他们。”
阿湖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但是他看阿溪和阿泽两人兄弟情深,心里也是念着家里的哥哥和弟弟。
“真不知道你们家怎么有这么多有趣的人。每一种木头,就算工部都不一定有。不过我承诺你,给你找十种平常接触不到的木料。至于京城特产,不用等你们回家,阿橙,安排一下,给留在宁城的李家两位小朋友送几车东西去。至于魏拓十大名帖的拓本只有皇才有,我想办法借出来给你看一天。”
“多谢郡主娘娘,姐姐说今天晚点回家,叫我们陪您打叶子牌。我们过年的时候也陪爹娘打叶子牌咯。最好多赚点您的钱,回去做零花。”
“好呀,看看你们几个有没有本事啦。”
阿橙招呼他们三个吃东西,时不时的给郡主出老千,四人叶子牌输赢倒也算均匀。
若是郡主当年顺利成亲,想必也像现在这般,儿女成群。
李子媛仍旧去了草亭挖土,不同的是,大长公主的腿上裹着炒热的花椒盐。
“糟蹋东西,又是盐又是药的。”
阿紫平时拿长枪的手拈着绣花针头也不抬的回答道:“阿媛说了一会盐倒出来重新炒,可以接着用的。”
李子媛从地里冒出头:“还能腌肉!腌菜!”
“阿媛,我去挖地吧?针线活我实在不擅长,布袋随便缝一下就行啦。”
“但是起码不能漏盐啊。”
大长公主被两人吵的头疼。初春时节,仍旧天冷的很。阿媛做的这个热盐袋把她的腿裹的严严实实,奇怪的是,一点点的热度渗入皮肤,原本疼痛的腿骨舒服了很多。
“一个冬天,没睡过一个好觉。太医开的药不知道服了多少,怎么一包盐效果就能这么好?”
李子媛洗洗手坐到大长公主旁边,开始替换盐袋。时而按摩时而推拿,不一会老太太眼神迷离,竟是睡去了。
轻手轻脚的李子媛和阿紫走到院子门口,一人靠在一边,长呼一口气。
阿紫轻声道:“谢谢你阿媛。”
“最讨厌你们说谢谢了,我又不是外人,孝顺孝顺我奶奶怎么了。”
“不管如何,都是你的孝心,老太太才能睡个好觉。当年在西北,那时候先皇还在位,政局不稳。粮草和供给时常不能按时送到就算了,连送过去的冬衣也偷工减料。大长公主把自己的那份补给分给跟着她的女兵,自己却被冻的不行。庄子上有很多老兵,当年跟着大长公主的许多都得了痹症。如果你能治好病,大功一件。”
痹症其实就是现代的风湿病。在二十一世纪都没有完全治愈的方法,更何况是这个年代。
“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阿紫摸摸她的脑袋:“别太辛苦。”
“只要不让我挖地练武就不叫辛苦。”
“听说你想开女子学堂,后来不了了之?”
“是啊。”
“为什么?”
“我最好的朋友,没满十五周岁就成亲,有了身孕之后一尸两命。就大夫的角度来说,女子身体能不能承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