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子媛好了,能吃上东西了,陈氏拎着东西来看她。王氏拿了两样果子出来,摆在院子桌上。

“她二婶,你别这么客气。”

陈氏面带尴尬的笑了笑:“大嫂,真是对不住,要不是我......”

“快别说了,你对阿媛只有好的心。我懂。许是阿媛命里有此劫难,与你不相干。”

这几天陈氏寝食难安,连娘家都回的少了。加上听了不少街上传的闲话,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王氏。

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李子媛起了,她开了门朝陈氏打了招呼。王氏忙过来扶她坐过来。

“才好一点,都说了叫你别下床。”

“娘,我好多了。我想喝点热水。”

“好好,你等着,娘去倒。”

李子媛缓缓坐下,歉意的对陈氏笑了笑。

“叫二婶跟着为我担心了。是阿媛的不是。”

眼前的小姑娘,披着头发,脸色憔悴,一点子鲜活之气都没有,哪里像自己看着长大的娇软闺女。

“阿媛......”

陈氏刚开口,眼泪就下来了。

李子媛呆住了,这说流眼泪就流眼泪,是安慰好,还是不安慰好?大婶,其实我跟你不熟悉啊!

这幅神色落在陈氏眼里,小姑娘显然是受的打击太大了!还没回神呢!眼泪掉的更快了。

正好王氏出来了,妯娌两个又好生互相安抚了一下。

李子媛看着俩人,忽然说道:“二婶,外面是不是有很多不好的话传出来啊。”

“你怎么知道?”

一句话突袭把陈氏问的一愣,实话就说出来了。

王氏也怔住了,她从村里嫁到城里,嫁了人就跟家里几个妯娌相处,操持家务,鲜少出门,信息来源自然没有陈氏的多。

一着急,王氏抓着陈氏的腕子问:“她二婶,什么传言?咱们家阿媛又没做什么事,怎么会有不好的话呢。”

等陈氏走了,王氏都还没缓过来。

她这辈子就李子江和李子媛两个孩子,哪个都是心头肉,哪个都舍不得受一点苦。没想到女儿在终身大事上竟然诸多磨难。虽说被退亲是名声不好听,可话说回来,这宁城有心的人家,难道不知道其实是阿媛受了委屈么。他们家家风好,老李头认识的人多,唯一一个姑娘,那是肯定不愁嫁的。

可如今,流言愈传愈烈,阿媛可怎么办呢。

李老大回来看见院子里的妻子双眼红肿默默垂泪,边上的女儿两眼望天,以为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忙过来搂住妻子。

“怎么了孩她娘,出啥事了?”

王氏像找到了主心骨,哇一口哭了出来。

“她爹,阿媛以后可怎么办呐!”

李子江当班回来,面色凝重。他在街头行走,总有人窃窃私语,后来他留了心眼,躲在暗处听了个全。

没想到外头谣传李子媛已经破了相,更有人说这样泼辣的姑娘,遭退亲就敢上门闹事,以后谁敢娶。

李子江虽说脾气冲了点,但他是家中长子,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强忍着回来找家人商量,没想到父母都已经知道了。

王氏还在哭泣,李老大和李子江唉声叹气。

外头人说闲话,你也不能去一个个去解释,我们家姑娘好着呢,你们别乱说。

管天管地还能管住别人的嘴么。

可谣言再这么下去......

李子江锤了下自己的大腿:“我宁愿跟别人干一架!这陈家、丁家欺人太甚!”

一直没说话的李子媛突然出声:“爹娘、大哥,现在只有我重新出现在外面才会熄灭流言。我已经好了,明天可以去学堂了,就让我去吧。”

关了这么些天,李子媛快闷出霉了。实现李子媛的梦,从第一步开始。

要解决问题,击败流言,只有内心强大起来,站在阳光下,届时一切阴影将消散。

愈是藏起来,躲在暗处,黑暗愈会一直笼罩下去。

李老大原本担心女儿小小个人要去面对那许多人的指指点点,会承受不了。他去了隔壁找老李头商量主意,回来后对王氏说道。

“你不是给阿媛做了新衣裳么,拿给她穿吧。咱们要出门,也要光鲜亮丽的出门。”

第二天,李子媛身穿鹅黄长襦裙,披着月白色的纱罗,王氏站在旁边不住点头。拿了桂花油过来的王氏作势要往李子媛头上倒,叫她拒绝了。

开玩笑,顶着一头油,也太难受了。

头发实在不会梳,干脆盘了个丸子头,扎了跟丝带,自觉美美哒的李子媛还擦了点胭脂。

拎着书篮,和王氏说了声出门了,王氏面带欣慰的看着女儿。

“阿媛,你爹昨天跟我说了半宿,娘没啥见识,就那一句话,有啥事别憋着,你有爹有娘有哥哥呢。”

“嗯,放心,娘我去了。”

李子江今天出去的早,特意的跟人换了个班,怕他妹子受委屈特意在巷口等着呢。一手就拎过来篮子。

“阿媛,哥陪你去学堂。”

女子学堂由当地有名望的家族和知府夫人组织,里面的夫子,都是声誉极好的人。

不论你是商户家的小女儿还是官家大小姐,只要身家清白都能进去读书。除了识字理家,也教一些比如插花、饮茶、服饰搭配的事。

虽说女子学堂招生有限,但是并没有到很多学生的地步。

老牌的贵族,仍沿袭老派的风格,要求姑娘大门不出,在家接受三从四德的教育。

家境贫困或者一般的姑娘,在家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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