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琮夜早就红了一张脸,匆匆接过春晓手中的纸包,含糊的了句,“多谢。”便急不可待的跑了,看得春晓一脸茫然,直以为耽误了他什么要事。
王琮夜抱着这纸包飞一样的跑远了,直到跑出很远很远,这才停下来。
他抖着手看着手中的纸包,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的,春晓柔美的脸庞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竟有些鼻酸,自家人相继离世,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这样好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激动。
“你在干什么?”平靖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王琮夜僵了僵身子,良久才回过头,原来他跑的太快,竟然跑到了平靖前面来了。
“我……我……”王琮夜抓着手中的东西,着急的不知道怎么。
平靖依旧如之前那样缓缓走着,他看了眼王琮夜手中的纸包,又见他神色紧张,抬了抬眉,问道,“你手里那是什么?”
“啊,这……这是……”王琮夜垮下了脸,仍旧不知如何解释。
平靖摇了摇头,走过了王琮夜身旁,叹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
“皇上……”王琮夜被平靖的话吓了一跳,想喊住他解释些什么,可平靖却是没再理会他,依旧走远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
王琮夜顿了顿,想着,大概就是手中的油纸包了吧。
话傅雪翎一早赶回了嵘侯府,这才知傅伯涛早已带兵出城去了,她片刻未停的上马要去城外找傅伯涛,傅寒新却趁机跟了上来。
“你来干嘛?”傅雪翎瞪了傅寒新,她此去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刀剑无眼,万一伤了他怎么办。
“姐,咱们前些日子不是才好,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了吗?”傅寒新极力调整好骑马姿势,勉强跟上了傅雪翎。
“别胡闹了,还不快回去。”傅雪翎不欲理会他,一扬马鞭,飞快的跑了出去。
傅寒新现在完全是少年心性,觉得他们这样能动辄影响国家大事,实在是像极了话本子里的盖世英雄,所以才要处处跟着傅雪翎的,傅雪翎又如何会不知他的心思呢,因此,更不想理他了。
“姐!姐!”
傅雪翎跑出了城外,原以为甩掉了傅寒新,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便又追了上来。
“你到底想干嘛?”傅雪翎不满的喝道。
傅寒新撇了撇嘴,“姐,我是想告诉你,你走错方向了。”
“什么?”傅雪翎尴尬了一下,回头道,“我喜欢走这里,不行吗?”
傅寒新挑眉看着傅雪翎,笑道,“是吗?”
“是啊,”着,她勒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你快回去吧,被让母亲担心你。”
“不行,我什么也不会回去的。”傅寒新夹紧马肚,加快了马匹的速度向前跑去,他在学着长大,他要让他们看见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傅雪翎终究也是拿他没办法,只好由他去了,她看见傅寒新,这才觉得傅家人原来都是这般倔强的。
“六殿下。”
探子飞快的跑进平栩的房间,一把跪在地上道,“傅伯涛领兵来攻打司城,如今已兵临城下了。”
“什么!”平栩手中的书卷掉落,有片刻的失神。
“殿下,”探子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他们这群人跟着平栩是为着荣华富贵的,如今平栩沦为乱党,他们早就后悔莫及了,现下朝廷派人来降他们,他真希望六皇子能放弃抵抗,归顺了朝廷,这样他们也不用担心会丢了性命了。
可是,骄傲如平栩,又怎会认输呢?
“随我去城墙上看看。”平栩疾步出了房间,直往城门口奔去。
探子犹豫了会儿,终究是跟了上去。
城墙巍然屹立,阻挡了城里的人和城外的人,往日繁荣的城镇已经变得萧条,许多行业都已经闭了门,无声的与平栩对抗着,可平栩却浑然不在乎这些,他疾驰过县城街道,到了城墙处才下马。
“情况如何了?”平栩扔掉马缰,边上楼边问道。
一个副将跟在平栩身后,答道,“朝廷的军队已经到城外三十里了,一炷香时间就可到城楼下。”
平栩凝眉,淡淡应了声。
他走上城楼,楼顶的风卷的他的长袍猎猎作响,他却恍如未察。
城墙外不远处,有一大批黑压压的人向这边移动着,平栩眯着眼,面色冷凝的看着那些人靠近,心中早已怒火冲。
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真命子?
这些原本属于他的军队,此时却拿着兵戎来逼他投降,这是何等滑稽之事?
平栩很气,气的近乎了。
“六皇子殿下。”傅伯涛骑着马抵达城楼下,他微仰头看着平栩,心中也是五味陈杂,他从未想过,有一,他会带着兵马,攻打大昌的城池。
“傅侯爷这是投靠了新帝,加官进爵了吗?”平栩冷声道,他早就知道此人不除,必成后患,只可惜当初没早早下手。
傅伯涛看着平栩满眼的恨意,心下微叹,他扬声道,“若殿下愿意开城投降,微臣可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保你一命。”
平栩握紧拳头,砸向城楼,恨声道,“休想!”
想让他投降,门都没有!
“殿下还是好好想想吧,微臣不想再见大昌生灵涂炭,只要愿意投诚者,皆会从轻发落!”傅伯涛意有所指,可平栩根本不屑一顾,他摇了摇头,见平栩无心谈判,便转身回营去了。
不论如何,他都不希望真的与大昌子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