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我身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我满心害怕,以为又要挨一顿打骂了。谁知她却是对着那管事,今后这凌霞宫就是我的地盘了,这里的一花一草、一人一物都是我的,若要碰他们,须得经过我的同意,你今日打了我的人,便再不许踏入我凌霞宫半步,着,就让人把那管事给轰出了院子。”
刘公公到这,忽然顿了顿,室内便是一静。而平靖已经走到殿中的堂椅上坐下了,他低头沉思着,依着刘公公的描述,想象着那人年轻时风华绝代的模样,心中怅惘不已,脸上不由显出哀戚之色。
“娘娘她,从一开始就对我们这些下人极好,不管这皇宫里有多少尔虞我诈,至少这凌霞宫还是一片净土,而那时的我,亦是这样想着的,可见,我在宫里待了那十几年,倒是白待的了……”刘公公握了握拳,看向眼前这个与燕妃无比相似的面孔,低声道,“先帝待娘娘极好,自从娘娘怀孕之后,时常便有赏赐下来,一时凌霞宫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后来先帝仙逝,娘娘伤心不已,又遭到许多刁难,可为了皇子,她还是坚持了下来,一个人守着凌霞宫,保护着里面所有的人。直到……直到那个人……”
刘公公指着已经阖然长逝的老皇帝,愤声道,“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老东西,娘娘刚刚生下皇子,身体还那么虚弱,他就……他就凌辱了娘娘!我只恨,只恨当时我出宫去了,等我回来时,凌霞宫已是一片死寂,一个人也没有了……”
刘公公颤抖着靠在墙角,满是风霜的脸上显露着浓浓恨意。
平靖在一旁也早已抑制不住了,等到刘公公完,他恨恨的扫落了桌上的茶具,虽然这些事他早就知道,可是如今被人起,他胸口依旧疼的厉害,那些曾经的伤痛,早就在他心中烙下伤痕,让他永生永世也忘不了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话,室内的药草味早就被风吹的四散了,但浓浓的血腥味却若有若无的传出,让人避无可避的吸进了肚里,直让人泛恶心。
平靖吸了口气,再也受不令里的气味,看了眼床上已无生气的老皇帝,他当先抬脚步出令外。
“多谢……”
平靖淡淡的道。
刘公公抬起的脚步顿了顿,他随着平靖走到令外,整个人有些颓废,目光也没有焦距,听见平靖的声音,他还愣了好一会儿。
“殿下何出此言,老奴欠娘娘的,早该还了。”
边响起一道惊雷,豆大的雨珠哗啦落下,地之间霎时形成了一道雨幕,掩盖了一切是与非的痕迹。
“你欠我们的,早便还清了,十五年前,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也不会是现在的琉王了。”平靖看着连接地的雨,目光幽深。
十五年前,他尚且年少,无意中放下大错,幸得一个内侍相救,他才能活到现在,当初他一直不知救他的是谁,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刘公公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论如何,我还是欠了娘娘的……”
平靖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仍旧介怀着当初的事,可是,他却无能为力了。
两人静静站了会,便有平靖手下过来,得了平靖同意后进了宫殿去处理老皇帝的尸体,平靖则带着刘公公去了御书房,并让人通知了文武大臣,把皇上驾崩之事传了出去。
不过一炷香时间,各大臣便都冒雨进了宫,纷纷跪在了老皇帝的云清宫外,不管是真是假,都纷纷失声痛哭,哀悼着他们这已逝的皇帝。
刘公公在门后看了眼,回头看向平靖道,“这些人,也不知有几许真心,几许假意。”
平靖摇了摇头,“不管他们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反正样子总是要齐全的,”着,将桌上黄色布帛拿给刘公公,道,“这是之前拟的圣旨,你拿去颁布了吧。”
刘公公抬眼看了看,点头应允道,“是。”
老皇帝传召给平栩的圣旨已经被平靖毁了,而现在这份,则是平靖拟的假圣旨,上面写的是传位给他的,刘公公不用看,也能猜得到。
宫殿大门缓缓打开,大臣们纷纷抬头,他们知道,接下来就是要昭告下新皇的人选了。
他们有些激动,也有些害怕,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而平栩的人,自然是暗自得意了,如今朝中只有平栩一个皇子,不传位给他,还能传给谁呢,所以,他们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刘公公走出来,又看着他把手中黄绢打开,只听他清了清嗓子,念道,“奉承运,皇帝诏曰,今琉王平靖聪慧贤达,仁孝忠义,人品贵重,甚肖朕躬,朕欲传大位于琉王平靖,望众卿家悉心辅弼,同扶社稷,钦此!”
刘公公传旨多年,念起旨意来声音不大不,又字正腔圆,人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中有瞪大眼睛的,有不可置信的,有愤怒不已的,有淡然接受的,他们的表情,刘公公尽收眼底,他讽刺的抬了抬唇角,将黄绢一收,转身回令内。
刘公公一走,底下的人立马炸开了锅,之前的哀戚都不及这消息来的震惊。
“怎么回事?皇位怎么会传给了琉王?六皇子才应该是继承皇位的人选!”右丞相当先开口质疑,他是平栩的党羽,已是不争的事实。
“传给琉王又怎么了?琉王殿下爱民如子,又谦逊有礼,比那暴躁的六皇子好多了。”有那不满平栩的臣子立马跳了出来给平靖拉票。
“哼!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