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仅不能杀她,还要藏好了不被其他人找到,无端多了许多事要解决。如今骑虎难下,真真是窝囊。
“求殿下恕罪!”那人腿一软,跪倒在殿中,他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可他不想死,便只得求饶,他不停的向平栩磕头,额间已青红一片。
平栩看着那人求饶的模样十分心烦,虽然他喜怒无常,却也不会因这点子事就动怒杀人,将来他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哪里真的会被这点小事弄的失了分寸,思及此,他闭了眼睛,吼道,“滚!”
只一声,那人立马哆嗦着屁滚尿流的退出了殿外,到了外面,他的前襟后衫都已湿了个透,那些看见他还能活着出来的同伴亦是惊奇,他犯了这么大的事还能活命,倒真是运气好。
“殿下因何事烦心?”孟菲乐正巧端着甜汤过来,见平栩面色不好,便趁机凑了上来,想在平栩面前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只可惜,她到底还是没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平栩斜睨她一眼,平淡无波的道,“你想知道?”
“菲乐愿为殿下解忧。”孟菲乐低垂了眉眼,看着听话的很。
因为她脸上落下了疤痕,至今尚未痊愈,所以每次出门都得在面上覆一层面纱,也幸好她脸上的一层面纱,才没让平栩更加厌恶她。
平栩淡淡看着她,单看她的眼睛,倒是与傅雪翎有些相像,想到傅雪翎,平栩心中的恨意又燃了起来,他一个翻身坐起,走到孟菲乐身边轻轻吐出一句,“你不配。”
说完,平栩便大步流星出了殿堂,徒留呆立在原地,像遭了雷击一般的孟菲乐。
孟菲乐猛然将手中的食物砸向地面,面目狰狞的道,“你迟早会知道我配不配的!”
这世上有一种人,就是不肯看清事实,总是自欺欺人的活着,他们以为这是最好的办法,殊不知,在别人眼中,他们早已成了跳梁小丑,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罢了。
而孟菲乐,恰恰就是这样一种人。
这夜月华如练,星辰满天,夜色格外美丽,只可惜却无人有心欣赏。
范红菱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她只觉得肚子咕咕叫了好几次了,想起中午她匆匆忙忙吃了几口就倒了的饭菜,这才觉得可惜。
“有没有人啊!我饿了!!”
范红菱大叫着,她虽然被人抓了来,可却始终没人来见她,她也不知道这些人抓了她到底要做什么,这种封闭的环境太过安静,仿佛就只剩下她一人似的。
她还记得在张老头家和裴势南一起询问张老头的场景,也记得后来追着一个偷听他们说话的贼人出去,然后在巷子里绕了几圈,后来就莫名晕倒了,等她醒来,就已经身处这个密室了。
这四周铜墙铁壁,严严实实,只有几个小小的通气孔,想要逃出去,难比登天。
范红菱百无聊赖的蹲坐在室内唯一的木床上,她这一生大多顺遂,从小就过着众星捧月、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蓦然落入这样一个环境,到底有些适应不了,起先她还会不停叫唤,可一直没有人回应之后,那种空落的感觉忽然变成了害怕。
就像她喜欢了许久的人,不论她如何努力也不会回头看她一眼一般,那种很努力却没有回应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她怎么样了?”平栩站在密室门口,从一个小小的洞口看了看里面的动静,却发现范红菱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这倒不像平时的她了。
“回殿下,她起先嚷嚷了几句,闹腾的厉害,现在大概是饿了,所以安静了许多。”守门的侍卫恭敬的回答着。
又看了几眼,确定她尚且无事,平栩便放心的往外走去,把她抓来已是实属无奈,如果范红菱死在他手上,必定会惹的大公主全力反击他,若是想要登上那个位子,他手上的筹码到底少了些,现在却是决不能节外生枝。
“仔细守着,一日给她送一餐进去即可,其余的都无须理会。”
交待完了,平栩如来时一般安静离去,密室的门倒是终于晃了晃,打开了一条缝。
范红菱听见声音,猛地一激灵坐起来。
只见一个全身黑衣蒙面的人递进一个食盒,范红菱都还来不及做何反应,密室的门又咔嚓一声关上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抓来?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还不快把你们头领叫来好好给我请罪!否则,等我出去了一定叫皇上灭了你们九族!”
范红菱冲过去使劲敲打着大门,口中还大喊着,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自己声音的回音,一遍遍回荡在小小的密室中。
范红菱终是累了,她低头看见放在地上的食盒,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要不要吃?
不,她堂堂一个郡主,怎么能吃敌人给的食物呢?太丢人了。
范红菱撇过头,盯着透过一丝光线的小孔,目光却有些犹疑。
可是,她好饿啊,再不吃东西,可能就会饿死了,饿死了就看不见雪姐姐穿嫁衣的模样了,也参加不了她的婚礼了,还有,那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裴势南了吧。
裴势南……
不知道他找不到她会不会着急呢?
大概,是不会的吧,他在乎的人只有雪姐姐啊。
范红菱越想越难过,慢慢的竟然抽泣了起来,想想她多不容易啊,默默喜欢一个人那么久,可到死了也没让那人在乎她一点,这一辈子,她怎么就活的这么憋屈呢?
不,不能这样,她可是大公主最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