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肃宁县知县张文叩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昏君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珠,一边看着眼前这个有点文弱书生气息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只见他面庞清秀,中等身高,似乎不敢相信他就是个行事干练的能吏。
“哦,凌虚是吧?平身吧”
“正是微臣,谢陛下”,说着他就站立起身,整理了下衣冠,然后恭着身子,似乎在等待陛下开金口。
果然大昏君看了一眼正在品茶的何汝霖,便笑着对张文道:
“朕听何卿谈及尔乃干练之才,那朕倒要考验一番”
张文一听陛下要考验自己,似乎并不在意,因为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汝霖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向大昏君推荐张文的,而是张文使了好处与何汝霖。
价值近10万两的金银珠宝啊!
“是,陛下”
“你可知道朕为何召你而来?”
大昏君自然也知道他们两个人的龌龊,因为他已经收到了锦衣卫的密报,但是这都是小事,他要看的是能力;如果此君乃是蠢材,他压根就不会在这里浪费宝贵的时间。
后者顿了顿道:
“臣斗胆,乃是出任河间府知府一职”,说着他就看向了上座正在品茶的陛下一眼,见陛下并未露出不悦之色,顿时心理轻松了不少。
“哦,那你可知朕为何让你出任河间府知府?”
大昏君心想到底是奸商出身,目光果然短浅,怎么能直溜溜把这话说出来,就不能跟那些士林君子一样,假装不知道吗?然后做出一副不爱官帽子的姿态?
“一是保住那300羽林卫将士的田土,不被官绅勾结夺了去;二是进一步清丈田亩、隐户;最后就是为陛下将来的布局做准备。”
大昏君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警觉了起来,眼睛睁的老大,把一旁的何汝霖吓了一跳,不过张文却是浑然不在焉,甚至看到陛下此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而且还压对了宝。
“呵呵,朕什么布局啊?”
张文顿了顿,鼓足了勇气深深一拜道:
“行太祖成祖之事,剿灭建奴,兴海商,开疆拓土……”
“嚯,人才啊!”大昏君在心里大大滴出了口气,似乎在衡量着什么;要不要让锦衣卫把此人给砍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如果连这等大才之人,自己都容不下,那还玩什么?便玩味地问道:
“哦,张卿从何看出?”
“臣斗胆,从陛下登基大位,便亲掌一军,以福王及其附逆之土厚养亲军,又向列国使臣展示我大明军威……”
一旁的何汝霖终于忍不住了,脸色铁青,便突地站了起来,大声喝道:
“凌虚,住嘴,陛下之事岂是你我臣子可议论的?”
大昏君则是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何汝霖坐下,后者才嘘了口气,缓缓坐了下去,心道:“自己怎么那么贪财,举荐了这厮,这要是惹得陛下大怒,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就泡汤了吗?还好陛下脾气好啊”
这厮居然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张文看到陛下微笑着示意知府大人坐下,就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便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低着头便不再说话了。
大昏君此时的眼睛已经迷成一条缝了,足足看了张文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口:
“你很不错!”
后者闻言大喜,顿时跪拜道:
“微臣谢陛下谬赞!”
……
京师张瑞图官邸
张瑞图和房可壮面带忧色,两人对视不语,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受不了这安静的房大君子急切地道:
“阁老大人啊,您怎么还能沉住气啊,这都火烧眉目了!”
张大君子闻言则是瞪了后者一眼,轻哼一声:
“哼,阳初,老夫还能怎么办?都是一帮不知死活的家伙”
他说的自然是手下以吏科给事中刘宏化为首的几个“东林参谋”了,这帮家伙自打那昏晕无道的大昏君出京以来,就没有一天消停过,到处串联;但是京师的那些人精哪里看不出,他们压根不是陛下的对手,且不说驻在京郊的40000大军,就是区区锦衣卫和东厂就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啊。
所以响应者寥寥无几!
可是这帮蠢材,居然还不死心!
“可是阁老啊,陛下都快回京了啊,听下面的人说,陛下已经坐船出了松江府了!”,说着他就跺了跺脚,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哎,如今之计,也只有你我置身事外了,就由着他们去闹吧”
“阁老,那怎么行,本来朝中我们东林党的势力就单薄,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
唔,此时的东林党的势力的确还没有历史上同期那么“强大”,外有阉党演变而来的黄立极等“小人党”,内有东林君子们一盘散沙,正可谓是内外交加!
“老夫知道,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不再听老夫之言了。”,他顿了顿继续道:
“阳初,你没有看到吗,如今陛下兵强马壮,刚出京就收拾了河间府上下,又在南京收了如此多的银粮,都已经运抵京师装进了陛下的内帑中了”
说到这里,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些君子为国为民,可是这狗昏君却在干什么?到处搜刮民脂民膏不说,还过分亲用低贱的武夫!
而且据说江南一些豪商们正在脱离他们这些君子,只有那些穷的叮当响的士绅有什么用?
唔,这些见利忘义目光短浅的奸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