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龙椅上的大昏君笑了,笑得很灿烂,叩击把手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双手托着下巴,用一种关爱智障一般的眼神,扫视了一圈东林君子,这才轻笑道:
“哦,那朕问你房卿,那么你们当众斗殴是谁先引起的?”
房可壮听到这话,顿时就跟蔫了的茄子似的,绑着吊带的胳膊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可是是以至此,那就不能怂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他眼珠子一转,铿锵有力道:
“启禀陛下,乃是南安侯郑芝龙挑起的事端!”
郑芝龙瞳孔一缩,这就是所谓的正人君子?啊呸!还说自己倒打一耙,好吧,本侯爷就是故意的,想到这里,他连忙朝着陛下跪拜了下去。
“陛下,臣......冤枉啊!”
大昏君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这些智障滑稽的表演,随手拿起一本奏章,随意地翻看了起来,而他这一番作为顿时让郑芝龙从头凉到了脚,连忙用无助的眼神看着周奎。
老哥啊,小弟这次被你害惨了啊!
周奎自然也看到了,他整了整衣冠,环步出班道:“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大昏君头也不抬,一边翻看着奏章,一边淡淡道:“准奏~”
周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郑芝龙,又瞥了一眼角落里的众东林君子们,朗声道:“启禀陛下,臣可以为南安侯作证,当时臣正好路过......的确是房可壮先撞倒南安侯的......”
周奎一语激起千层浪,皇极殿顿时热闹了起来,就像一个菜市场一样,尤其是东林君子们,更像是菜市场叫卖的大妈一样。
“胡说八道!”
“危言耸听!”
“这是污蔑,污蔑!”
大昏君这才饶有兴致的抬起来头,环视一圈,就发现一直没有发言的次辅孙承宗皱着眉头,老唐王朱硕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黄立极则是低头乐呵呵的模样,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的孙承宗厉声道:
“都住嘴!朝堂之上,尔等朝堂重臣成何体统,莫不是以为这里是菜市场?”
到底是德高望重的帝师级人物啊,一语落下,众人安静如斯,不管是东林君子,还是奸佞小人们,都乖乖地下了头,不再言语。
孙承宗看到大家都很卖自己面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大昏君道:
“恳请陛下严惩房可壮、郑芝龙等人,以严肃纲纪,否则我大明朝堂岂不是沦为笑柄了?再者身为朝廷重臣,他们居然不顾朝廷和陛下的颜面,当街斗殴,有失体统......”
这下不管是奸商郑芝龙还是东林君子房可壮等人都是面如死灰,这位帝师级的大人物发话了,陛下肯定会卖面子的。
果然大昏君这时笑吟吟地看着帝师孙承宗,用非常尊重的语气道:
“先生不愧是四朝元老,又是先帝的老师,果然还是老谋成国,有先生在此,是朕之幸,我大明之幸啊.....”
他一边喋喋不休地夸赞着孙承宗,一边用余角打量着郑芝龙、房可壮等人,果然都垂下了头,各个都是眼观鼻,鼻观脚......于是他顿了顿继续道:
“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朕就准了!”
黄立极听到陛下这些话,看了一眼孙承宗,心里说不上的羡慕嫉妒恨啊,自己辛辛苦苦拍天子的马屁,这才换来了如今的地位,这位呢......
人跟人比,气死人啊!
就在黄大奸佞沉浸在各种思绪的时候,大昏君却没有管众人的异样眼光和神情,而是画风一转:
“但朕素来仁慈,一向又以德服人,是以严惩就罢了,不如就罚他们银子吧,孙先生以为如何?”
听到陛下这话,郑芝龙顿时大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不就是银子嘛?俺老郑什么都缺,就是不差银子啊,咦,不对啊,陛下这明明是护着自己的啊,看来老郑在陛下那里的分量还是很重的呢。
而东林君子们的脸上却是各种神情交织在一起,同时大松了口气,这位陛下最喜欢将朝堂之上的贤臣、能臣流放发配到琼州,像自己这些贤臣、能臣,怎么能去琼州呢?在那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怎么为国为民?
是以,房大君子轻轻一叹,看了一眼自己吊着的胳膊,眼珠子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是心疼为国为民而来的银子吧。
孙承宗自是知道当今天子有罚议罪银的嗜好,虽然有点巧立名目的意思,但是他却不打算跟陛下对着来,于是出班道:
“陛下圣明!”
大昏君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扫视一圈,就见众人都低头不语,就知道这帝师的分量果然足,于是忽地站了起来:
“尔等身为朝廷重臣,却当街斗殴,使朝廷威严扫地,亦失了体统,是以,朕罚你们每人10万两银子,以儆效尤,如若再犯,那就自觉去琼州养老吧!”
郑芝龙当先连忙道:“陛下圣明!臣这就把银子交上,嘿嘿~”说着他便站了起来,跟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然后举目四望,却不知道把银子交到哪里,最后只得看向了老王......
果然是大土豪啊,出个门都带那么多银票,这可比后世那些手带金表的豪多了。
殿内众人俱是大吸一口气,这年头都是这样炫富的?就连黄立极都傻眼了,老唐王朱硕熿本来只是打打酱油,这会眼珠子瞪的老大,好似发现了一个鬼物一般上下打量着郑芝龙。
老王看到郑芝龙在看自己,于是只得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