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姚远找过了张代表,姜姨是打算去班上看看的,可又怕被她锁在家里的姜抗抗跑了,不放心,还是和姚远一起回来了。

早上姚远和姜姨去粮站买粮食的时候,姜抗抗还在家里睡觉。知女莫若母,姜姨知道姜抗抗爱睡懒觉。她昨晚说了,不许姜抗抗出门,姜抗抗就会一觉睡到中午。

姜美美早上起来,吃了饭上学,姜抗抗还在炕里面打呼噜,跟个小猫一样。

她锁了门,叫上姚远去买粮食。粮食买回来,姜抗抗还没起来。

中午吃了饭,这死丫头睡足了觉,家里没了人,就不见得能关住她了。

果然,姜姨和姚远出现在房头上的时候,正好看见姜抗抗从院墙上把头露出来。

姜抗抗站在院墙跟前的那个煤棚子上,正踩着棚子上面的木柴,想着翻院墙出去,远远看见她妈,立马就把头缩回去,从煤棚子上跳到院子里了。

姜姨开了院门,姜抗抗已经跑到里屋去了。

姜姨去炕上抄了笤帚疙瘩,就去打姜抗抗,吓得姜抗抗嘶声尖叫。

姚远就过去站在母女俩中间,拦着姜姨,嘴里说:“别,别打。抗抗大了,打,不好。”

姚大厦个大,挡在中间,姜姨就打不着姜抗抗。

姜姨余怒未息,举着笤帚疙瘩,厉声问姜抗抗:“死丫头,你打算把我的煤棚子踩塌了呀?说,还敢不敢了?”

姜抗抗缩在炕和长方桌子夹成的角落里,拿手抱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喊着说:“不敢啦——”

姜姨这才放了笤帚疙瘩,对姚远说:“你就在这里,不要回去,替我看着她。”又对姜抗抗说,“你下午要是敢出院门,我回来就打断你的腿!”

姜抗抗小声分辩说:“妈,你不让我去兵团,我也得和刘夏她们几个说一声吧?”

姜姨就高了声说:“说什么说?都是刘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把你教唆坏了,以后不许和她一起玩儿!”

姜姨说完了就转身去上班,照样还是要锁院子门。

姜抗抗就跟在她妈身后边,嘟囔着说:“妈,你把我和大傻锁一个屋里算怎么回事呀?孤男寡女,都老大不小的了,别人知道了,怎么办啊?”

姜姨说:“什么怎么办?他一个傻子,别人能说什么闲话?”

姜抗抗分辩说:“他就是傻子,也是男的呀!”

姜姨想想,还的确不太妥当。反正厂里也没什么正事,就干脆不去上班,在家看着闺女算了。

听说到九月底,上山下乡的名单就出来了,还有半个月。就干脆在家里看闺女这十来天。总算是把志愿表给骗出来,横竖不能让这死丫头再跑出去,填一份志愿表交上!

见她妈又往回走,姜抗抗就说:“妈,你咋那么不信我呀?你去上班吧,我保证不出门还不行吗?”

姜姨就“哼”一声说:“你那个保证,跟放屁差不多。”

姜抗抗就着急说:“你放心吧妈,我向他老人家保证,绝对听你的话,不迈出院门一步!”

姜姨看看姜抗抗,还是一脸不相信。

这时候姚远说话了:“姜姨,你去上班,我在,她,出不去。”

姜姨就疑惑地看看姚远。

姚远说:“我,个大,门口站着,她,出不去。”

姜姨就笑了说:“谁说我们大傻傻呀?这个办法好。你就在院门口站着,她那点力气,推不动你,比锁管用!她要是敢翻墙头,你就把她拉下来!”

姜姨上班去了,姚远就搬个马扎,在院门口那里坐着。

看到姜姨家里的月份牌,姚远这才知道,他穿回来的那天,不是八月三十一号,而是九月十六号。

姚大厦他妈是三十一号那天跳河的,他家的月份牌也就撕到三十一号。

这时候的姚大厦,还不知道关心几月几号,恐怕也没有这个概念。所以,他们家的月份牌,也就到三十一号,再没有人动过了。

姜抗抗哄着她妈去上班,自然还是惦记着要跑出去。

她觉得,姚大厦傻乎乎的好糊弄。

只要她妈走了,她哄哄这个大傻子,自己就可以跑出去。她在她妈下班之前回来,不让姚大厦和她妈说她出去了,她妈就不会发现。

她可不知道,现在这个姚大厦可不是过去那个姚大傻。

她好言好语的哄,恶言恶语地骂,无论如何威逼利诱,没有一样起作用。

姚远只要往院门口一站,就跟一尊铁塔一样,推不动,打不开。

姜抗抗急出一身汗来,最终还是放弃企图,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了。

就在姜抗抗闹够了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姚远打开门一看,是那个张建军。瘦瘦干干,尖嘴猴腮,看着就让人讨厌。

张建军看见姚远就是一愣,问:“大傻,你在这里干什么?”

姚远没理他的问话,而是问他:“你,来,干啥?”

张建军就撇撇嘴说:“话都不会说,我干什么你问的着吗?滚开!”

就在姚远愣神的功夫,张建军已经撞开他的身体,进院子了。”

张建军他爹是厂里的二把手,姚远还真不敢得罪他。见他进屋,也只好跟着进来。

张建军见他跟进来,就回头骂他:“你特么跟着我干什么?滚出去!”

姜抗抗在里屋看听见了,就说张建军:“你凭什么说他呀,你怎么不滚出去?”

张建军看见姜抗抗,顿时眉花眼笑,进里屋了。

姚远并不知道张建军和姜抗抗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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