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
大家的表情都很茫然,双目放空没有焦距地盯着车前方,微颤的嘴角却泄露了几许犹疑和惊惧。
当吴文轩将车停在英南师范大学校门外,众人依旧沉默。
又过了一小会儿,余娇终于忍不住开口。
“那个女的……是谁?”
吴文轩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刚刚所见所闻的一切内容都说了出来。
“这么说你连一个人都没有看清楚?”余娇讶异地瞪着他,“吴四公子,你未免也太弱雞了吧!”
她一径责怪别人,也不想想那伙人突然蹿出来的时候,自己又是怎样落荒而逃不敢跟人打照面的。
邝亚洁便替吴文轩打抱不平。
“老大,那些人连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万一被他们发现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他一个对五个,小心谨慎点没有错啊。”
余娇轻哼一声,揣着双手靠在椅背上没有答话。
“那个葯到底是什么东西?”舒小容眉头深锁,十分不解地问道,“听你说的那个女人吃了葯之后的反应,跟严长欢有些相似。但严长欢她不是用来怀孩子的吗?为什么那女人要吃,没道理啊。”
邝亚洁和左宗亨两人,并不知严长欢企图替肖千付生子的事情。
问过舒小容,了解一些眉目后,邝亚洁便说:“也许还有安定神智的作用吧,想有孩子不是都要心态平和才可以有吗?”
“安定神智?听阿轩说那个女人柔柔弱弱的,又不是什么极具威胁的恐怖分子,就算她真的疯了也杀不了一只雞,为什么还要安定她的神智?”
舒小容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又脸色怪异地瞅了瞅坐在她身后的余娇,想听她说说她的看法。
余娇一径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并没有说话。
邝亚洁倒是非常配合地回答了她,“可能她是表面上柔弱,其实厉害着呢!不是有好多那种看起来平平无奇,其实可怕到令人闻风丧胆的人吗?”
这话听着也有几分道理。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大家都猜测着那女人是不是故意隐藏了自身的实力。
久久,吴文轩清了清喉咙,提议将他们暗探鹰嘴岭的事情告诉楚昊。
不管那名女子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至少也要让楚、林两家心里有个底。
舒小容和余娇并未提出反对意见,可她们谁也不愿意出面去当这个通告人,生怕触及楚昊的死穴。
众人商量了片刻,最后投票选举左宗亨来做这个替死鬼。
此时,左宗亨就站在校区大楼楚昊屋子的客厅里,极其窘迫地面对着他。
舒小容和余娇几个人则守在门外,一是为了避免李星突然过来,二是为了听一听楚昊的回答。
万万没想的是,楚昊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仅没有立刻叫人杀去鹰嘴岭救人,他的神情还非常地淡定,好像在听什么神话传说一样,丝毫不关心事件的女主角有没有可能是林梦茵。
左宗亨以为自己太过紧张,没有把事情的矛盾冲突点讲个透彻,便又详尽地复述了一遍。
楚昊只回了他寥寥数字,“说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
左宗亨立即尴尬地退了出来。
躲在门外的舒小容心里一股无名火“噌噌噌”地往外烧,她飞快地冲进客厅,一把揪住楚昊的衣领。
“你这个混蛋!难道你不担心被欺负的女人,就是你的妻子林梦茵吗?你为什么还能从容不迫地坐在这里翘着二郎腿?你现在应该马上跑去鹰嘴岭,把那个女人找出来才对啊!”
楚昊没有回复她的问责,只挥开她的手,把自己的衣领从她的手里抢救出来,然后细细地捋平那些被她用力揪出来的褶皱。
“阿昊,该怎么做,你至少告诉我们一下啊?”余娇扒在门框上问道。
见他还是不说话,她便又问:“那我们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贞姨和我妈他们呢?”
这下子他终于回答了。
“等你们真的找到梦儿再说。”
所有人听了都愣住了,眼神互相对望着,想确认刚刚听到的话到底是他的原话,还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照他话里的这个意思,难道被欺凌的女人,并不是林梦茵?
余娇立马就问:“阿昊,你是不是知道梦儿在哪里啊?”
楚昊站了起来,他并不是要带大家去找林梦茵,而是拽着舒小容的衣服,将她赶到了门外。
下一秒他就关上了大门,把众人的关心和好意全部阻挡在外。
舒小容就站在门口,关门带起的一股冷风,将她的发型都吹乱了。
她一边用手抚平发梢,一边问其他人的意见。
“他不让我们告诉小杰的奶奶,又不肯叫人过去找,那我们就这样装作没看见?不管那女人是谁,也不管她是被强迫的还是自愿的,总之那一伙人的行为是违法的,我们应该可以去报案吧?”
“你想杀人灭口啊!”余娇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如果那女的是自愿的倒还好一点,如果是被强迫的,我们这一报案,她还能好过?”
舒小容顿时就急了,“可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装聋作哑吧?”
“我们可以偷偷地查呀,你忘了我们现在在鹰嘴岭支教,有很多机会可以去附近的山上玩吗?”
一旁的吴文轩很赞同余娇的看法。
“没错,你们去上课,我到附近明查暗访,顺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