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听他洋洋洒洒说了半天,看似面面俱到其实全不得要领,知道杜崇礼是一个明末常见的空疏学人,亦不与他计较,只微微一笑:“杜先生所言甚是,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孤王已有破敌之策。”
李来亨将马鞭紧握在手里,凝目注视着远方野猪岭上的清军,直到清军中军一面黄色大纛终于开始移动时,他半皱着的眉头才完全松开,以鞭遥指山岭说:
“鞑虏久攻延安不下,士气已衰,如今兵力虽众,却逡巡不前,坐视我援军云集,正是暮气已深了
多尔衮最大的优势是占据有利的地形,如果是我站在清军一侧用兵,岂会这样将旗帜全部展开?简直是自己要将所有兵力暴露给敌人砍。这完全不合于兵法,皮绠,你以为清军如此用兵,目的何在?”
张皮绠吃了一惊,不可思议道:
“睿酋大张旗鼓,难道是想凭借威势吓退我们?他简直是痴人做梦!大顺军的将士,岂会为这一点兵马所吓住。”
李来亨则指着清军的战线部伍说道:
“看,有信使来了。”
仅仅一名白甲的八旗骑兵,手中、马鞍上都没有武器,只是握着一支清军旗帜停在了大顺军的阵前。
诸将都因此望向李来亨,李来亨则制止了顺军的攻击,淡淡道:
“我们也派使者去,看看多尔衮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