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下彻底让邵景明为难了,作为乞丐,能吃饱就不错了,若想不受寒还需要棉袍,可是这哪是乞丐能买得起的?
“这位童子的家人呢?”郎中问。
“我们是乞丐,哪有什么家人。”邵景明回答道,此时邵景明心中焦虑,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人事我们撞伤的,那就送去我家,待到伤养好了再离开。”这时候蔡小姐突然道。
“妹妹怎可带这些贱民回去!”卫公子急道。“伤人的是我们,自然由我来负责。”
“是我家的仆人撞了他,那还是让我来安排吧。”卫公子眼珠一转,心想先表面上安排好给蔡小姐看,等过几天再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谁知那蔡小姐根本没给他实践的机会:“当时我也在车上,明知闹市纵马不对,却未加阻止,所以该是我来安置。”
卫公子计划告吹,一时间也没办法拒绝,就没再出声了。
“这位公子觉得如何?”蔡小姐邵景明。
“姑娘如此深明大义,在下恭敬不如从命。”邵景明道。
“深明大义、恭敬不如从命,公子这话说的倒是新鲜,以前从未听过,但却十分应景。”蔡小姐笑道。
“嘿嘿,随口一说,随口一说。”邵景明挠了挠头,想起来后世的那些成语俗语在这东汉末年的时候还根本没出现。
“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那我就开个方子,你们抓些药带回去予他服用。”郎中道。
“多谢!”邵景明作了个揖。对于古代的这些礼仪,邵景明还是知道些的。郎中开了方子,抓了些药,于是就让仆人背着驴子离开了医馆。
“把他放到马车上吧。”蔡小姐道。
“不可啊!”卫公子急忙反驳,“怎可让这贱民脏了妹妹的车?让他们自己走去吧。”
“哎?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这兄弟伤的这么重,到现在还没醒,你让他怎么走?”邵景明反驳道。
“那你背他就是了。”
“你看我这身板儿怎么背?”卫公子皱着眉头在思考,想了会后指着仆人道:“你,背他!”
躺枪的仆人道无奈:“那谁来驾车?”卫公子看了看邵景明,邵景明摇摇头道:“你看我干嘛?我一个乞丐怎么会驾车?”
这个倒不是邵景明故意刁难他,前世他就从来没见过真的马,更别说驾马车了。
卫公子眉头皱的越来越深,最后咬咬牙道:“我自己驾车。”然后扶着蔡小姐上了马车,邵景明准备跟着上去,结果被卫公子一把拦下来。
“你个贱民,这车也是你能坐的?”卫公子瞪了邵景明一眼。“你能上得,我怎上不得?”
“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那你说说你是什么身份?”邵景明道。
“我乃河东卫家二公子卫衡是也。”
“河东卫家……”邵景明思考了一会,“莫不是卫仲道?”邵景明脱口而出。
“什么卫仲道?嗯…说的倒也不差,我大哥字伯儒,我字自是仲道。不过我还未加冠,你怎知道我的字?哈哈,我知道了,你也听过我大哥的威名,故而猜到的是吧?”
邵景明没有在意卫仲道的话,而是想到马车上的姑娘,刚刚卫仲道叫他才妹妹,莫非她就是蔡文姬?这下可捡到大便宜了,这可是他在这个时代遇到的第一个名人
。他想到蔡文姬的生平,先是嫁给了旁边的这个卫仲道,结果这小子短命,很早就做了寡妇。再后来被匈奴给抢去了,做了匈奴左贤王的夫人,还生了俩孩子。之后才被曹操给接回来了,又嫁给董祀。一生颠沛流离,最后留下了泣血之作《胡笳十八拍》《悲愤诗》。而且文姬还不是她的字,昭姬才是,后来因为避司马昭的名讳,强行改字文姬。
邵景明看史书的时候就很是同情蔡文姬,现在让他遇到了,邵景明决定不会再让她重蹈覆辙了。“被我卫家的名头吓到了吧?”卫仲道看邵景明在发呆,于是嘲笑道。
邵景明看了看卫仲道,心想这二货,于是开口道:“你卫家确实厉害,你家祖上长平侯更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播。可这都是你家祖上的功劳,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看看你大哥少年老成,才学深厚,你呢?除了仗着家里的名头到处招摇过市,欺凌弱小,你还干过什么光宗耀祖的事?”
这几句话倒是把卫仲道给问愣了。他想想自己这几年就是游手好闲,读书也不认真,从未给家里做过贡献。邵景明趁着卫仲道愣神的空当一溜烟钻进了马车。
等卫仲道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邵景明已经钻进了马车,“哎?谁让你进去的?赶紧滚下去!”
“好了,卫公子,就让他在上面吧,我们还是先回去要紧,不必计较这么多了。”蔡琰道。卫仲道没办法,只好作罢,架起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