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纳人才的规划,是每个修真宗派必不可少的一环。
每一个拉拢入伙的得力修士,都需要许以厚重报酬,这报酬并不仅仅是给多少灵石,还得有术法符篆、问道解惑,灵器灵丹等等修炼资源的福利补助。
令人奇怪的是,秦封对这些没有太多要求,只求两件事,一是结丹时要请陶方隐出手,二是帮他找寻增加修士寿元之物,能不能找到另说,首先得帮着找。
在陶方隐洞府内谈妥了这些事,钟紫言带着秦封离去安排居住洞府,安排妥当以后,又折返回来,听自家老祖叮嘱。
榻席间有方桌,陶方隐盘膝端坐,将一杯茶浮移向钟紫言,钟紫言谢礼,尽饮,而后悉心伏耳等待老祖开口。
陶方隐沉吟少许,开口道:“我观此人,志向高远,并不会久留于门内做事,他日若是结丹,必有自立山门的打算,故而一应机密事项,不可尽皆相告。”
钟紫言微微颔首,心中记下,顺嘴疑问:“那他所求之事?”
“自当尽力满足,此人虽是杀手出生,但早年所学‘忠孝仁义’深植心门,随着时间推移,由黑暗走向光明,只会愈发通明净意,说不准金丹之后会悟出厉害手段,我们早早结交,日后能互相携手的地方不会少!”
其实在陶方隐心里,钟紫言和秦封是有先天基础成为至交道友的,修行路上,应能多有交集。
两人幼年多受儒家经仪洗礼,苦难也都没少受,皆明白知行合一的艰难,秦封比钟紫言年长三十岁,三十年暗杀生涯所见的灰暗,钟紫言可以学到很多。
一派掌门,除了胸中的浩然光明,还应该知道世间不是只有黑白两派,大多时候处理人情事故,都要将‘人性的灰暗’算在里头。
想及此,陶方隐正色道:“你以后不妨多与他相交,我一门上下,少有对暗杀、查讯、潜伏等道上精通者,随着门派发展愈大,这类人的需求愈盛,该早做准备!”
报讯、查案、黑市交易、罗网伏杀等等,有些事可以不做,但不能不防,钟紫言懂老祖的意思,郑重点头。
又听陶方隐道:“增加寿元之物,历来是价值不菲的,这样罢,过几日我带他去上和城和槐阴坊发份榜单,征集一番,若是有收获,便省了他自己再去寻找。”
一听老祖要去上和城,钟紫言忙问:“那姓郭的……”
陶方隐冷笑一声:“无妨,生意归生意,这次不找他麻烦,咱家与他的仇怨,有的是时间算,待你们成长起来,以门内简雍小子的才智经略,哼哼~日后吞并他猎妖盟的全部生意也不一定!”
钟紫言心中大震,老祖平日不显山露水,只以为争斗方面是他强项,没想到格局竟这般大,对简师兄的期望也不小。
“老祖,这次出行,要不携我也去去?”钟紫言忽问。
陶方隐诧异,稍一思索,这两年,多数时候钟紫言都在门内,基本没有出去过,是该带着周游一番。
陶方隐笑道:“也好,便一起走罢~”
钟紫言欣喜拜谢,以前师兄们不愿带自己出去,怕有个什么闪失,这次老祖有时间,又有秦封前辈这位筑基圆满的修士同行,照应自己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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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间,整个赤龙门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门内新来了一位白衣客卿,是为筑基期的前辈,待人甚是和善,乐于助人。
有三四天,秦封专门呆在二代弟子们学道的殿内,悉心指导,传授一些术法,连苟有为和周洪这种成年修士,都去听讲。
今日本以为秦前辈还会来,可一早等待的孩子们迟迟不见他的人影,唐林才意识到,自己能教授的东西,已经都教完了,这些师弟们需要更多时间去实践,需要修为更高深的人来讲道。
苟有为路过殿门,探头观察了一下,步入其内,笑道:“今日秦前辈随掌门和老祖出山去了,别眼巴巴瞅着,随你们唐师兄去练术法吧!”
孩子们一时叹气,实在是因为那位新来的秦前辈讲的太有趣,比唐师兄强太多。
苟有为看了一眼唐林,唐林尴尬笑了笑,带着孩子们去外面实战比斗去了。
望着一个个师弟师妹活蹦乱跳离去,苟有为脑海中闪过已逝白骆师弟的影子,暗自神伤,心里惋惜,“你若是还在,当能与这群孩子们玩的快乐,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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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云层,有灵器飞剑化作赤红光芒飞去槐山西南方向。
猎妖盟是一个利益驱动的势力,做事准则首重‘利义’两字,整个上和城有不下数百家商铺,多少都被猎妖盟占着抽成,百年多来城内少有较大争斗,各家店铺虽是摩擦不断,但只要经过妖宝楼出面调节,最后都能落个满意心理。
陶方隐带着秦封与钟紫言降落在城外,守门弟子一见那赤红道袍耀眼无匹的陶老前辈,赶忙惊惧呼喊同伴。
七个轮值守门的练气修士,脸色难看,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把为首那个矮个子修士推了出来,他只好苦笑着上前拜见,“陶…陶…陶前辈,您怎的又来了,郭盟主他不在城内……”
钟紫言见那这个守门修士约莫二十六七,哭丧着脸手脚发抖说话结巴,明显是惧怕老祖惧怕的厉害。
陶方隐眼皮微动,“今日非为他而来,你去禀报赵良才,就说贫道有些商事与他谈。”
守门修士一听不是来打斗的,呼出一大口气,忙说‘遵命’,回转身影之际,迅速看了秦封和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