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五十个回合,那身穿甲胄的将军已经被挑落在地,被枪尖抵住喉咙,不得动弹。
灰袍大汉背起长枪,直入王城。
周遭民众见战事已了,纷纷撤散开来,该进城的进城,该出城的出城。
钟守一随着钟紫言穿过城门,入眼既是宽阔的城道,这里的民宅随意拎出来一户,都比袁城最富有的人家还富,走近城里,全是楼宇和大道广场,各类府门里住着的多少和‘皇权’这两个字都沾点关系。
“大爷爷,以我的速度,何时才能练到和那人一样精湛的技艺?”钟守一平时言语不多,但一有疑惑,他定会开口请教。
“七年。”钟紫言只说了一个数字,并不说为什么是七年,他不需要多解释,因为技艺方面,除了时间,再无别的办法。
钟守一的本命是一把无名玉斧,金火土三灵根的资质,注定他日后修炼速度不会太快,若不能以勤补拙,将来的成就大概率不会高。
这是钟紫言目前的看法,他深切知道灵根资质对于一个修真之人的重要性,自家这孙儿他日能不能有所成就,可能得看那柄玉斧的能力。
一定程度上来讲,性格决定命运,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钟紫言发现钟守一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执着倔强,这种东西对于修行是好事,但管理门派不是好事。
所以他已经决定,这孩子将来的路,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只能入贪狼殿。
梁国王城显然是威仪富丽的,城中各类高牌除了官家法印,便是西华观的符文道篆,仅凭这一点,足以说明梁国国教的力量有多大。
找了一处栈定好房间,教钟守一填饱肚子,爷孙二人又出去逛到夜里,与传言中不同的是,夜间宵禁时间只有两个时辰。
到了第二日,客栈中莫名多出来好几个道人,明里暗里都在注视着钟紫言,待钟紫言佯装用过早饭,其中一个黄袍青年道人走近执礼问说:
“我等乃是西华观记名弟子,负责祥禄街监察已有近半年,瞧道友不似我教中人,敢问可有分观授印?”
令钟紫言奇怪的是,巡街本应是官兵的职责,怎么几个毛头小子成了担职之人。
“素闻王城广纳天下道门高功,难道没有授印即不能入城?”钟紫言平静问说。
为首这青年道人还没开口,他身后长着一口碎牙的矮子道人皱眉:“王城自然广纳天下道门高功,可你是高功么?”
这人一开口就像是咬着狗屎一般,坐在凳子上的钟守一瞬间转变脸色,凶狠盯着他。
“小鬼,看什么,我师兄奉命纠察城中冒名道士,你老爹一副人模狗样,其实根本没有授印,对不对?”那人一副鄙夷厌恶神态,优越之感浮满面容。
钟紫言负手平静观望这一干人,末了,忽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