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溴老眼忽的泪流满面,颤巍道:“你说什么?我章家人都死绝了?”
这把岁数,在棺材躺了大半生,好不容易熬出来,刚醒来就被人打成半死,忍着没死被揪出银棺,还没问外界发生了什么,就被告知亲人都死绝了,给了谁能承受的住。
老头先是呆滞,而后惊愕,再后来泪流满面哭的撕心裂肺,哭着哭着又咳出一口淤血,呜呼哀叹:“都死绝了,都死绝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司马奴儿呢?死绝了…都死绝了…我儿章闫啊……”
本是机灵的眼珠在恍惚间变得死气沉沉,钟紫言和陶方隐见此情形也有点儿感同身受,这人的岁数最起码两百岁了,进棺材的时候是他的亲人哭他,出来的时候是他哭他的亲人,比凡俗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可悲。
哭了良久,收拾了心情,老头瞅了瞅钟紫言和陶方隐,眼里没任何恨意,想了想,撒泼开口:“我一生都在这里活着,你们占了地方就要撵人走?我不走!”
钟紫言哭笑不得,这老头的脾性和自家门里的沙大通还有点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