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张老板离开病床似乎就是为了躲开半大老头,听了他的话张老板脸上立即露出一丝不屑。
“当然有鬼,我亲眼看到的,要不就我这身体怎么可能住院!”
刚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众人对他的话明显怀疑了几分,他察觉出了大家的转变,立即说道:“我一直都在健身,你们看我这肱二头肌、这胸肌,来你摸摸!没事!你摸摸!”
张老板撸起袖子,走了两步,正到邹佳佳的床边,极力邀请她摸摸自己的肌肉。
邹佳佳是这间病房里唯一的年轻小姑娘,尹冰对张老板的意图有着很大的怀疑,他挡在邹佳佳的身前,伸手摸了一下张老板的胳膊,然后故作吃惊地说:“呀!这肌肉挺硬啊!没看出来啊!”
张老板微愣一下,不过马上就面露得意,他掀起病号服,“来!你再摸摸胸肌!再摸摸!”
尹冰的脸有点发绿,犹犹豫豫地摸了一把暴发户的胸,立即缩回手。结果暴发户一把攥他的手,在自己的胸上使劲地揉了揉,“怎么样?大不大?硬不硬?”
尹冰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大!大!硬!硬!”
一屋子的人都憋着不敢笑,不过显然都憋得血压都点高。
这时,尹冰担心他再让自己摸他别的肌肉,立即问道:“大老板,你的身体这么好,怎么还能高血压呢,难道真是吓出的病来,那鬼长啥样,吓人吗?”
大概是刚刚炫耀身材带来的好心情令张总看尹冰也顺眼了很多,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看到的鬼开始就跟正常人一样,不是特别吓人的那种,没有血淋淋的。”
“那你怎么吓到脑出血了?”
“别急,听我说啊。我呢,一家三口住在别墅里,也不算太大,也就四百多平米!我儿子去年我给他送到国外上学去了,家里就剩下我和我太太。后来为了省力我太太雇了老于在家里收拾收卫生做饭打打杂什么的。”
戴眼镜老者立即接上:“这算管家!大管家!”
张老板这次听了连连点点头,对戴眼镜老者的捧哏技术感到很欣慰。众人都听出了暴发户一直在炫富,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
“我最近这几个月,可能因为工作太累,天天休息不好,总是做噩梦。就在一周前,有一天我在外面应酬回来,虽然很晚了但是不太困,就先到地下室的影厅里看会儿电影。嘿!我家地下室是一套家庭影院,前、中、后装了八个音响,那个效果老逼真了!跟电影院一样,看什么都像看大片!”
说到这儿,张老板看了一眼大家的表情,结果没看到有多少人对他露出羡慕的神色,他有点失望,只好接着讲下去。
“我那天看的是啥内容我现在不记得了,反正是个打仗的电影,突然我就听到耳边有小孩儿的笑声,开始我还以为是电影里面的,后来觉得不对,里面炮火连天的,怎么能有小孩儿笑呢!
我就把电影的声音关小了,这一听那笑声就更清晰了。听声音是在楼上客厅里传来的,我当时还在想难道是邻居家熊孩子跑我家里来玩来了?
我看了一下表,当时都后半夜两点半了,按说谁家小孩儿也不该这个时候出来玩了呀!我就沿着楼梯走上客厅,客厅里没有开灯,我走到后来就把脚步放轻了。因为我觉得不对劲了,这么晚谁会跑到没灯的房间,并且我的院门是上锁的,小孩儿是进不来的。”
张老板讲到这儿,病房里一片安静,窗外天空早已经黑透了,房间内的白炽灯显得有些清冷刺眼,并且明明屋里的温度很高,可每个人的心底开始有寒气一点点升了上来。
“那你到底看没看到那个小孩儿啊?”半大老头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我后来轻手轻脚地走上去,就看到一群小孩儿在我家客厅里跑来跑去地玩。客厅里虽然没开灯,但那天月亮很亮,我家的窗户还都是落地窗,所以我看得特别清楚。
那些小孩儿都穿着特别薄的衣服,露胳膊露腿的,有在我家沙发上使劲蹦的,有站茶几上撒尿的,还有把我供的佛龛里的香拨出来在窗帘上烧着玩的。
我一下子就怒了,大喊了一声:‘住手!’
结果那些小孩儿看到我来了一点也不怕,笑得更厉害了,开始拆我的客厅,把沙发给咬破掏里面的海绵、把花瓶里的水都扬得满地毯都是。我气极了,就上前去抓这些小孩儿,他们跑得还挺快,我费了好半天劲才抓到一个。
我揪住一个小孩儿胸前的衣服把他拎起来,想给他一巴掌,可是和他面对面之后……”
讲到这儿,张老板突然停了下来,大家发现他在发抖。
“然后咋地啦?”半大老头颤抖着声音替大家发声,一副十分害怕还特别想听的样子。
他的声音终于把张老板从回忆中拉出来,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发抖的身体才稍稍平静了一点,他嘴唇仍是有些颤抖地说道:“那个小孩儿的眼睛没有眼白,就是一个全黑的大眼珠子,上一秒还在盯着我笑,下一秒就突然冲着我张开嘴,一嘴的小尖牙对着我的脖子就咬了下来!”
“啊!”病房中有几个女性忍不住惊叫出来。
半大老头也挺入戏的,一脸紧张地问:“那咬着你没?”
“不知道,我晕过去了!”
“那后来呢?”
张老板白了半大老头一眼,“后来,后来我就到这儿了呗!”
半大老头完全不介意张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