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正上方首座,吕老爷子安静的坐在那里,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不过在他一旁站着的现任吕家家主,却是愤怒异常,这雄家简直是欺人太甚,竟然平白让他们把手里的生意转给别人,出价还是极低,这分明是要仗着势力直接骑在他们头上撒野,这如何能忍!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水运船每年能给我们吕家带来多少收益,你们是清楚的,但现在竟然用八百两银子就想连船带生意都买过去,真是白日妄想,痴人说梦!”吕家家主,也就是吕星耀的爹爹吕思远,指着韩家家主韩弱光大声呵斥道。
韩家不是四大家族一员,但在尊武城也算是一方豪强了,近几年吕家渐渐势微,韩家倒是开始显露风头,大有将其取代之意。不过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凭韩家自己,想扳倒吕家那是难上加难,但谁成想他们竟然勾结上了雄家,两家联合发难,吕家自然落了下风,不过不管怎样,事关家族利益以及未来之事,就算再怎么受人威逼,也决不能有半分屈服。
韩弱光被人当面呵斥,面色有些铁青,心中也同样有些不忿,但自知理亏,所以不好发作。这时候,坐在右侧首位的华袍宽脸男子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嘿嘿,你们别不知好歹,现在把生意让出来,还能赚点银子,到时候别一点银子捞不着,反而惹得一身麻烦!”说话这人,正是此次前来替韩弱光助威声势的雄万擎,也是雄家的二当家。
“哼!少来那一套!你当我吕家怕你们吗?”吕思远原本白净斯文的脸,此刻却涨的通红,眼睛狠狠的盯着雄万擎,心中的怒火简直就要喷发出来似的。
“怕不怕的,还不是实力说话?表面上再强硬,实际没那个本事支撑,也终究不过是死鸭子嘴硬而已。”雄万擎表情不屑的说道,似乎根本没将吕思远放在眼里,也全然不顾周围已经蓄势待发的吕府护卫。只要吕思远一声令下,雄万擎等人必然没法安安稳稳的离开此地。
本来场中气氛就比较微妙,雄万擎却又如此嚣张,一些吕家小辈已经按捺不住,只想冲上去狠狠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这笔生意,我们不会做的,还是请回吧!”眼见气氛越来越紧张,吕老爷子突然开口,语气平淡无波,却自有一股威严在内。
雄万擎能当面嘲讽吕思远,却不敢对吕老爷子有所不敬,于是抱拳说道:“老爷子,我也是真心替吕家着想啊,您想想看,这水运船就算你们不卖,等尊武盛会已过,按照规矩,你们还是得把这块让出来不是?”
“你休要欺人太甚!”雄万擎话一出口,一个身着月白长衫,面目清秀,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站了出来,愤怒的指着前者说道。
“二哥!”吕星耀小声惊呼,那青年正是他的二哥吕月寒,其性子本来是有些沉默寡言的,但这次突然出声指责,显然是在为自己的弟弟说话。
谁都知道尊武盛会的规矩,各家小辈在比武中排名越低者,家族可得到的生意份额越少,所以雄万擎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赤裸裸的讽刺吕家小辈无能,不可能在比武中获得好的名次,而这次吕家负责参加盛会的又正是吕星耀,所以这句话无形中便将他骂了进去。
吕家三兄弟彼此之间感情深厚,如若雄万擎是出言讥讽吕月寒,他没准会顾忌长幼尊卑而选择沉默,但他竟出言侮辱自己的弟弟,那可着实忍耐不得。不止是他,在其身边的吕皓白也是面有愠色,不过他年长一些,所以也比二弟更加冷静。
“哼!大人说话,哪有你这小辈插嘴的份?连这点礼节都不懂,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雄万擎依旧口无遮拦,仗着家族实力嚣张跋扈,毫无收敛。反观真正是来谈生意的韩弱光,此时却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至始至终都没说过几句话,主要他也知道,韩家不过是雄家的棋子,但只要这枚棋子最后能获得好处,被人利用一下又有何不可?
“你......”吕月寒被气的胸口发闷,只想立即动手,不过吕皓白却一把将他拉住,示意他切莫冲动,以免节外生枝,那雄万擎如此有恃无恐,必然留有后招,还是先静观其变比较好。
不过吕家的人心有顾忌,叶岚可没有。虽然身为外人,不好插手人家的事情,但他本就是个直性子,同时脑子又比较灵活,口齿比较伶俐,前阵子全是因为自身遭逢劫难,被人诬陷迫害,导致时刻都战战兢兢的,一直都没怎么敢乱说话。现在他已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性格恢复如常,又见自己的好友被人这样辱骂,岂还能忍?当即站出来,脱口反讥道:“吕家乃是主人,你们则为客人,未经通报主人而擅自入府,那是不敬!如今主人开始送客,当客人的却还赖着不走,这可不是没教养的表现吗?还望这位前辈,心里能有点数!”
此言一出,全场立时变得安静了许多。本来吕家的小辈因自持礼节,又忌惮雄家的势力,所以不便出言相骂,但心里的愤怒确实一点也不少。尽管这个说话的小辈无人识得,但其所言却让人感觉相当痛快,忍不住连连附和。至于沐云诗和云清,却都是一脸惊讶得看着叶岚,不知道他在插什么嘴,这不是给自己惹事吗?可话都说出了口,想拦着也是不可能了。
吕家的人听的很开心,雄万擎却是脸色一黑,特别见说话之人又是一个小孩后,不禁骂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这里哪轮得